秦家寨是否知道高雄会带兄弟突击,这并不重要,哪怕是设伏,只要高雄和秦山打起来,韩成借刀之计就算成功了。因为高雄即使中伏败亡也可崩掉秦家寨三千钉,若赵安肯前来,就有绝对优势剿灭秦家寨。
韩成的失败,只要关键还是朱魁无意间的两次插手,导致县尉赵安并没如原计划中,被韩成哄骗而来。
只是现在高家寨所有人都还不知道,秦家寨已生大变,今番若无朱魁意外的搅局,就算韩成得了赵安之助,击败高雄一方,也难逃败亡。最后如同历史上只剩周泰甘宁逃了出去,长江面上再无秦家寨和高家寨,换成了锦帆贼和九**。
两个时辰过后,那秦家寨的船队仍旧吊在身后,yīn魂不散。
高雄叹了口气说道:“看来秦山是铁了心的要跟我一决雌雄,军师可有破敌之策。”
几人的目光一下都集中在了这位看来最为多谋的马钧身上,却不知马钧此刻心中也是着急不已,江面上交战秦山也不吃素的,至于破敌之策,一时半刻虽也有些想法,然想到的都不是什么上上之策。
马钧眼皮微抬,见众人之间那朱魁面带微笑,似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一动说道:“钧知晓小郎君乃知兵略之人,定有破敌之计,大当家可询问与他。”
朱魁的《战国英雄传》和《秦末英雄传》,他马钧都有拜读过,其中怀有兵法,这是知道的,此刻朱魁面有笑容,难怪马钧会这么说。
朱魁的眼睛闪过一丝不符合他年纪老辣,这马钧当真可比那智多星吴用,敏锐观察力注意到自己有所对策。他也不矫情拔出身后的龙鳞匕在木板上画了起来,很快一副附近的水简易域图展现出来,开始泡沫横飞的解说起来。
朱魁小时候就是渔民,最长江与淮河一带的水路自然十分熟悉,地图就存他脑中。
这一番谋策,听得马钧连连点头,高雄、甘宁、周泰三人也意会的思索,就那淑淑儿依旧云里雾里。
最后高雄觉其可行,决定就依此计行事。除淑淑儿外,他人也正式钦服这位才思敏捷,又胸有兵略的说书郎,不仅仅会写书,还是把书中计谋实际应用。若不出意外,秦家寨降则已不降也要损失惨重,其后长淮水贼之中当以高家为尊。
淑淑儿再次抓住朱魁的手,摇晃道:“等会我要跟你在一起,看你怎么指挥。”
却不知高雄看着二人间的打闹,眼中划过一道深邃的光芒,仅马钧注意到了,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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秣陵县一带的长江流域,地形南高北低,上游山地居多,丘陵次之,青水江乃长江下游一大支流之一。
长江江面上,秦家寨率领的三十艘楼船舰队本是远远的吊着对方,到了此处忽然停了下来,接着原来在秦家舰队在往后二百里外再次涌来了十艘的楼船,浩浩荡荡,只见其中一艘十五丈特大楼船上挂着一白sè旗帜,上书着“严”字。
不一会儿两只船队汇合在了一起,一个年约四十出头,体肥宽背的大汉带着几名手下矫健的登上了十五丈长的楼船,此人正是高雄口中的秦山,两人并列长淮水域的巨匪。
楼船船头一个身披白虎皮的男子静静站那眺望着高家船队逃走的方向,他的手里端着一只大瓷碗,碗中倒满了清酒,大口大口的痛饮着,他脚底一旁,摆放着两坛酒坛,浓黑的墨汁在坛壁上,写着‘赵’字。
那壮男感觉到身后的动静,回过身来。方型脸,浓眉大眼,胸前一道长长的爪痕在虎皮的衬托下,触目惊心。见来者是秦山便张口问了起来:“你来了,刚刚来人给我禀报过,说高家寨舰队并没大大的伤亡损失,看来那韩成是内讧失败了,你可知具体怎么回事?”
秦山面无表情的淡淡回道:“韩成为何败了?那高家舰队上具体发生了什么?属下并不清楚。”他先是摇头答了一句,随即又说着:“我们事前得到的情报看来已经产生了变化,如今高家寨的人顺清水河逃入石臼湖里面去了。”
“那石臼湖水浅,不利与楼船展开,其状又是一葫芦型,若有埋伏退之不得,严大当家您看,我们是否先息兵回寨,来rì在图后计。”
“秦当家可是怯战了。”虎皮男子话锋一转,闻声冷冷盯着秦山,言语变的凌厉起来。
“这次我白虎寨带来勇士一千人,外加你秦家寨原班人马和那高船利舰,现四千人jīng锐在此,那高家寨男女老少全寨加起来也不过两千人,我们两倍于他们,收编高家寨不过举手之事。你叫我现在退去?”
“大当家,这水战不比陆战,人数并不是主要,昔rì官府三倍人马来剿高秦两家水寨,都被我们打退。何也?不通地形盲目追赶,引入险恶水域,以小船偷袭滋扰,水手入江凿船,消磨下官军不得不退。那高家寨多走舸斗舰,石臼湖水浅,利小船,不利楼船,那高雄韩成这番出来带了千余水手,我方人数虽多,但是大当家你带来的一千人不擅水战,恐有两败俱伤之局。”
秦山还不知道朱魁已经领着老弱妇孺都来了,不再是千余人,而是两千人,是举寨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