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魁话音刚落,县兵们的斗志一下被激发出来,他的一番言论终究得到县兵们的支持。
“好,督邮投敌,罪不可赦,陆恪代表陆家支持高县尉。”陆格便是当年给陆纤做护卫的首领。
“与虎谋皮,取死之道,张冲代表张家支持高县尉。”张冲则是张家分派在秣陵县的执事。
“秣陵赵半城也支持高县尉。”
赵半城说完,善意的对朱魁笑了笑,像在提示说我其实是挺你来的。
顾家和朱家两名管事,不明张冲和陆格就这么力挺高云天,只是四家一向同气连枝,现在舆论也已倒向高家寨,也出言同意朱魁所说。
有头有脸的都同意了,剩余寻常乡绅也不得不同意一战。
这时高雄也必须表明自己的决心。
“高某誓与秣陵共存亡,即rì起,老夫便睡在城楼,严白虎不退,不言回家。”
一旁的马钧总算松了口气,走到朱魁一旁,轻声谢道;“亏得小郎君见机的快,又救了我等一命,不想人心向背去是比刀剑相冲更来的凶险。”
很快严白虎便知道威胁不成功,大骂了几句,回到阵中,准备攻城。城楼上其余之人见要开打了,留下仆人,纷纷回家等待消息,不愿留在前线。
秣陵县城池呈长方形,西南长、东北窄。城墙成梯形,城道宽一丈(汉一丈为十尺,一尺为二点三四厘米),每隔二十丈有一间坐候楼(可对敌军的动向迅速做出反应的监视台,也可供守城的士兵挡风避雨),现已堆满弓、箭、长矛、火油、推钩、滚木等。
“贤侄多谢你了,客气的话老夫不多说,排兵布阵你比我在行多了,石臼湖也多亏了你,现下我们应该怎么办。”
高雄和朱魁经过石臼湖一事后,两人关系明显更近了一步,不在小郎君这样生疏的称呼对方了。
“伯父勿慌,严白虎兵力虽四倍与我,但我们早就准备多时来应付这场战斗,现敌军主力在南门,但也不可疏忽另外三门,各调两百人好生把手,剩县兵和各家私兵为预备营,南门着一千人足矣。”
如何布防,朱魁早就在脑中模拟多次了。
天sè晦暗,震天的鼓声嘎然而止,军旗被北风吹得啪啪作响,双方的士卒怒视对方,这时严白虎大喊一声:“儿郎们给我冲,先上城墙者赏一女,杀一高家之人赏一女两百钱,取高雄人头者为我白虎寨三当家。”
杀呀……
大量白虎贼兵推着云梯冲了过来,大地为之晃动。
城墙上弓箭手快速移动,拉弦上箭,遥举上天……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八十步、
“准备。”
一百五十步。
“放”
高雄一声令下,五百名士兵手持轻弓分两纵队交替shè击,本来训练弓手是件耗时长久的事情,但朱魁引用现代的无差别shè击阵型,朝天shè,只要士卒能拉弓就好,无需准头。
茫茫多的箭雨浇向奔跑中的匪兵。
嗤嗤……
扑哧、扑哧……奔跑的匪兵被刀割韭菜一般成片倒下,队形混乱起来。
几名像是头领模样的人连忙出来稳定阵型,持木盾的贼兵掩护弓箭手同样对着城楼狂shè,吸引城楼上弓箭手的火力,好让其他贼兵靠近城墙架云梯上去。
几百个攻城贼兵已经冲到护城河边,五十多架长长的云梯翻倒在河面上,紧跟其后的云梯兵怒吼着抬着云梯跨过护城河,啪…啪…顺着云梯匪兵开始往上爬。
反应过来的县兵很快拿着推钩对准云梯向外推去,随着云梯的翻倒,敌人纷纷栽倒在冰冷的水里。
只是县兵们显然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他们,滚烫的油水泼洒下去,惨叫声震天动地,受伤的匪卒扑打着河水,河水瞬间被染成淡红sè,尸首随着河水向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