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明,不知这剑你从何得来?”
“哦,两年前攻打严白虎老巢时,得来的战利品,本是锈迹斑斑,后来寻人重新打磨过了。”朱魁随口回答。
“天命所属,德cāo你说是不是?”庞德公突然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
“秣陵者东南也,铜者金也,怀明,你出生时,可有异象?”司马微问道。
“异象?父母曾言,出生时,火云烧顶,迟迟不散,不过魁以为这些全是乱言。”
庞德公笑了,看了眼司马微,又说道:“怀明可信卜筮?”同时把剑还了回去
朱魁一听有些惊讶,犹豫一下后,接过来剑来,系好,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反说着:“先生乃世之大儒,也研究卜筮?”
“哈哈哈,卜筮乃易经大学,孔子尚研习,我岂有不学之理。”庞德公显然不解,他会问出这种常识xìng问题。
“呃!”朱魁愕然,他倒是一直以为儒者,子不语怪力乱神,一向排斥这算命之事,不过不管孔子是如何,他自有他自己一番认定和想法,脱口说道:“神明在心亦在天,怀明不敢不敬,亦不敢不信,如此说,先生可信?”
“怀明大见识。”庞德公从怀里摸出五十根竹篾,一边熟练的穿插竹篾,一边幽幽说着:“你我今rì有幸相见于此,老夫便为你卜算一番。”
“多谢,先生。”朱魁点了点头谢过.
“嗯,好了,怀明这卦要为何事而卜?”庞德公问道。
“前路!”朱魁不假思索的吐出两字。问他前程若何!其实是在问他自己心中立下霸业若何!更问此番他魂归来汉却是为何?
众人都围了过来,看庞德公如何说辞。
“前路?怀明,你这卦象乃是《否》之上九卦,其辞曰‘天地否,不交不通’。系阳气上升,yīn气下降,天地不交,万物不通。却又明泰极而否,否极泰来,互为因果。实属罕见啊!”
庞德公说完,又是摇头自叹道:“这前路,虽可达心中之志,怕只是空行一趟,不如归去,弃之!弃之啊!”
朱魁一听,心下有些恻然:“归去!归去!可我的家在一千八百多年后,我归的去么?现在是见鬼的中平元年,是西元184年,可不是二十一世纪,我就是想归,又能怎么归?不过我偶入此间年代,此卦意思可是在告诉我,就算自己一统九州,难道最后只是大梦一场呼!”
听得此言,朱魁他虽如此念想,但毕竟是个心思坚定之人,不由拽紧手中轩辕剑,一个莫名的力量是剑身上传来,让他不过定神下来,随即谢道:“多谢先生之卦,怀明既然立下志向,就算因果加身,此生为空,亦无所惧也!”
突然间,朱魁的心情变的微微的沉重,一下子与水镜先生和庞德公这等三公顶级隐士交谈的心思,也冲淡了不少,却是出声告了辞。
“怀明还有要事在身,需赶回宛城大营,就此拜别诸位先生。”
转身离去,其实他心中还有句话,未说,死都经历过了,世上还有何事可惧。但是他此刻心情激荡,却是不再合适继续交谈下去了。
他这一转身,如脚底生风,轻轻吹起地面上的落叶,那竹篾却正好为之一变。
几个大人目送他的离去,各人表情各是不同,那卦象表示,前路艰难,只怕成空,除非人定胜天,只是人定胜天岂是易于,多少人都说可以人定胜天,但又有多少人做到了。
对于汉代人来说,世上意志坚定这多不可数,他们深信天威的存在,天地不予,奈何!奈何!
只有那小庞统不看朱魁,而看向地上尚未收起的卦象竹篾,细声讶道:“《乾》之九五爻?叔父,这不是主飞龙在天之像?这是解君王之卦?”
“《乾》卦?”庞德公和司马微惊然蹲下,定睛一看,果然是乾位九五爻,盯着已经改变卦象的竹篾,俯视良久,方幽幽叹息:“《否》之上九爻,自变为《乾》之九五爻!”
“卦变之人么?天地之道,凡人岂能尽察之!”两老顿时接连的叹息。
“嗯,此人有九五之命?”向朗不由插言问道。
“早前德cāo有言,东南方,一颗金星携带团团烈火而起,主兵伐,又主圣像,方才威虏将军手轩辕剑,剑者金也!轩辕为何,古之圣皇!其来自秣陵,正是东南之向,生时显火,火德之身,乃行rì月当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