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莫要小看你叔,我吴郡儿郎不怕他一秣陵小儿,大哥若允,不rì,就让儿郎们扮装强匪,偷偷潜入秣陵城外,将那什么田庄镖局的杀个干净。”朱扬狰狞着脸,强辩道。
“休要胡言!”不过这逞凶之言,一出口,就遭到朱发的训斥,喝道:“那朱魁几年内以镖局名义大肆收人,这些你也知道的,那镖局里面至少有镖师上千人,加上那田庄的佃户,强行征拉,至少能拉起两千人的队伍,加上他与其两个义弟等人都是武艺高强之辈,那高雄招安前更是绿林上有名的游侠强人,你要去人家那厮杀,是要准备两败俱伤么?”
“哎!”朱发叹息一声,继续道:“如今我吴郡朱氏经过训练过的佃农不过三千人,以及府上五百的护卫卒。这些都是我吴郡朱氏如今的立身根本,万不容失,更不可轻动,一旦出了大数量的损失,那便是我吴郡朱氏大难临头之时。”
朱发的话乃是正理,世家大族一旦豢养的私兵损失惨重,或是覆灭,被对手大族给知道了,没了武力的威慑力,侵夺你的钱财生意,那是很常见的现象,今rì拦你几车米,明rì夺你几船布,真个生意链都会产生崩溃,你反抗都没的反抗,任人鱼肉,要知道这年头,可不兴抢劫报官的说法。
告官是没用的,官府可不会随随便便出兵去剿匪的,那是很有作为的县令才会做的事情,可惜大部分都不是有作为的官员,所以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解决。
这种世家大肆豢养私兵的现象,知道唐朝的覆灭,从宋朝开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后,才渐渐消失在历史足迹中,但这消失的过程是隋朝杨广堵上他杨家天下所换来的。
如今的吴郡朱氏因为涉及几年前那场会稽人许生的造反,而他朱家的产业主力都在那边,自然豢养的私兵也是最多的,可惜一个叛乱,三年战火的洗礼,他吴郡朱氏损失惨重,大量的私兵都亡死在叛乱中,导致家族私兵数量大减,加上家族产业的断层,资金缩水,无力继续扩收私兵数量,一直都保持在四千人以下。
陆、张、顾、朱这样顺序的排行,与这些私家武力不无关系。总而言之,朱发的意思就是若家里武力大损,可能家破人亡。
“大哥(父亲)教训的是!”朱治与朱扬应首听训。
少顷,那朱治又突然笑笑的说道:“父亲,其实事情或许并没那么糟糕,或许还有转机的可能。”
“哦,说说看?”朱发和朱扬较有兴趣的看着儿子的说辞。
“孩儿觉得从朱廖传回的消息来看,他们一应人在秣陵并未朱魁的归来,而受到驱逐,马元义等人不肯能不上报他们去往秣陵的目的,就是为趁机渗透窃夺,朱魁没有动他们,我想是朱老实的功劳。”
“我们从一开始就极力讨好朱老实的策略是对的,族叔亲族的待遇问候,可能一分没少了他,宗祠也让录了名,孩儿观他不如他儿子那么jiān猾,一根肠子的人,定然是真心的接待我们,交好我们。”
“这么看的话,我们若继续保持对朱老实的亲近,未必就不能消除朱魁对我们之前的误会,如今父亲与他父亲可能“同宗兄弟”,他朱魁还得喊父亲一声伯父,这点只要朱老实承认,那朱魁又如何去拂了父亲的面子,难道不怕冠上不孝之罪名。”
朱治的一番话语,让朱发和朱扬听得大有道理,点头额许。
谋人家产,仅仅冠名为误会,真是行恶事者,不知何为恶人也!
“治儿言之有理,我大汉以孝仁治天下,继续深度的从朱老实入手,是个很明智的路线,时间久些,请我那朱贤弟做个中间人与那朱魁,正式见上一面,宴请一番,应该可消除误会,只要我等肯大出血一番,比如正式的将江东四大姓族之一的名号,正式让与他秣陵朱氏。”朱发狠着心,黑着脸,痛心的说着。
“大哥,这怎么可以!”朱扬大喊道。
“没什么不可以,如今我吴郡朱氏家道rì渐下滑,正好隐与那朱魁小儿身后,暗图发展,来rì再报此辱,二弟要知道,君子谋事,十年为期!”朱发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