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来回踱步数次,心中百般不忍,踱了最后两步,长叹一声:“布恐义父知后不喜。”
李肃见状,连忙上前道:“大丈夫理当豪气干云,吐气如雷,如此长叹,与市井小民有何不同?”
说完,一指天空:“燕雀成群,依附于枝叶,孤鸿独翔,遨啸于苍穹,奉先有擎天架海之才,盖世绝伦之艺,竟蜗居小小主簿一职,而我李肃,才干不及奉先万一,现却也是堂堂一虎贲中郎将。何故?”
“这!”吕布哑言,他虽然丁原义子,上上下下皆有尊崇,但却多是丁原之故,而非他自己本事,官职低微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见吕布有愤恨之sè,李肃面sè一正:“燕雀才甘栖于矮檐,大丈夫生于世,理应效仿鲲鹏奋翅,一冲万里!那丁建阳待你如何?应该心知肚明,至于今后前程,也应可窥一二………”
丁原膝下并非无子,是说吕布征战一生,也徒为嫁衣。
“与其长在矮檐之下,处处受制于人,何不奋身而起,扬眉吐气!一不负绝世神武,二不负慧眼识英雄之人,也不枉负一身武艺,今生之行。”
这几句话说得吕布心中激昂,汉世男儿哪个不忘建功立业,名留青史。
按下心中的激情,吕布略作冷静道:“今rì可是为说客乎?这些话可是董大人亲口所说?”
“句句出言太师肺腑!”话已经说开,李肃直言不讳说道:“奉先之意如何?”
这次吕布不再踌躇,一拍柱桩,亲吻了下赤兔:“礼物我收下了,给我两rì时间答复如何?”
见此模样,李肃知道这事十有仈jiǔ会答应,不可再逼,让他有些时间更换心态,说道:“如此,肃就先告辞了,静候奉先佳音。”
李肃走后,吕布当即便骑马出营,试试这匹赤兔马,是否真如传闻所说那般神奇,一旁心中便暗暗决定,离开丁原,不管为了赤兔马也好,还是自己前程,离开并州军,才能有更大的展翅空间。
而忠诚一事,心思一转,暗暗告诫自己,忠于汉朝,刘氏如此便可,何必在乎从事丁原,还是董卓。
入夜,丁原回营。
吕布辗转了几步,心下一横,跨步而入丁原大帐,原原本本的道出了一切,原因便是你刻薄寡恩,为前程,要寻找更大的发展空间,语气上还是十分婉转。
可惜丁原一听,立刻血气上涌,怒极嘶吼:“枉费我调教你这么多年,苦心积虑想栽培与你,你却为了一匹畜生,敢情卖身投靠,你可知道,这将贻笑天下!”
“我杀了你这白眼狼。”
“唰”的一声,丁原一剑斩向吕布,吕布侧身闪开并未还手,丁原也未停手,反而连攻数剑,吕布也不还手,只是一味的躲闪避让,极尽隐忍之能事。
一连三剑,大厅之中一片狼藉。
“逼我太甚!让你三剑,当还你多年恩情.”一味忍让的吕布终于忍不住了,出言怒喝道:“接下来,我要还手了。”
“事已至此,今rì你我之间必有一人血溅当场!”说完,丁原再次欺身攻去,
吕布再一闪身,抓住了丁原持剑的手腕,怒喝道:“是你逼我的!”
忍无可忍之下,一脚蹬飞了丁原手中的宝剑,反手接在手中,纵身上前,一剑刺入丁原地腹部,丁原瞪着吕布,双眼森寒。
“这是你自寻死路,莫要怪我!”随即拔出宝剑。
不久听到的打斗声帐外士兵,纷纷冲进帐中,见丁原已经躺在血泊中,大骇。
“丁原已死,要报仇尽管来!”吕布高声喝着,他虽官职不高,却实实在在义子,少将军之名,他勇武并州军上下无人不知,在南匈奴中,有贪狼之名。
众兵将不敢动手,吕布心思一动,便翻身从营帐中翻出两封信件,正是丁原与十常侍之前通讯所留。
“逆贼丁原私通宦官,有书信为证,奉天子太师令,大义灭亲,诛杀此獠,反抗者与丁原同罪!”吕布剑指围上来的众将兵,寒声一吼:“还不回营。”
丁原一死,吕布最大,很快就接手这五千并州铁骑,稍定军心后,便带丁原首级去见董卓。
董卓见吕布,大喜不已,拜礼道:“我得奉先,好比旱苗遇雨露一般!”
吕布忙扶董卓回座位并下拜,感激涕零地说道:“公若不弃,布愿拜为大人为义父。”
董卓闻言更是欣喜,赐吕布金甲锦袍,随即摆置酒宴相待,畅饮而散。
而后董卓自是威势越大,以太师之职行大将军之事,封其弟董旻为左将军、鄠侯,封吕布为骑都尉、中郎将、都亭侯,天下第一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