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墓之前众文武将士肃立,阵亡亲属哀恸哭泣。全郡的将士分列而立,密密麻麻排满公墓纪念碑之前,那纪念碑上罩着白幡。除此之外,在人群之外还有诸多各处赶来围观的人,多是江夏城父老,也有少数外地好汉,过路行商,来此观礼,朱魁一概不拦。
“举——枪”只听得司仪军士挺立长枪,当胸而立,大声的唱道。
“哗啦”一声,众军士忽然从中间分开,分成两行,两行士卒皆举长枪当胸而立。此时便见得不远处,一众军士抬着六副厚棺,缓缓朝这边过来,众军士同时,肃穆向这棺木行注目礼。每个人神sè肃然,气氛顿时凝重下来。
周遭并围观之人,也不敢低声说话,全都屏气凝神,凝视那缓缓而来的六副棺木。
这六副棺木,是朱魁让人选出所战死百人长的棺木,用来做为典型,待棺木缓缓放入事先挖好的墓穴,朱魁领着众将领上前,伸出手捏了一把泥土,然后缓缓的走过每一个墓穴,将泥土慢慢的洒进去。
陈宫、王承等等众将领也学着朱魁模样,将泥土一一的洒入了墓穴之中,然后那士卒们才一锹一锹的将泥土覆盖在墓穴之上,渐渐的泥土掩盖了棺木,渐渐的堆砌起一个土坟。又有人抬来石碑,上面刻着阵亡百人长的姓名,并注明是在那次战斗中阵亡实事。
阵亡百户家属此时再也忍耐不住,低低啜泣起来。此时秋风聚起,扫过秋叶,雨丝斜斜,直入人眼中,却忽然听得一声恸哭之声,惊天动地,众人看时,但见一个老者从阵亡家属中冲出来,抱住墓碑失声大哭起来。
众人忙上前劝解。但见那老者一挥手,将来人拦住,大声哭道:“你等休要拦我。今rì我孩儿阵亡,只为保家抗敌,死得其所,死得其所也如今又有扬子侯爷并众相邻如此厚待,死亦足以,今rì我要再次告之于地下孩儿,勿以老夫无人赡养忧愁,扬子侯厚恤与我,rì后衣食无忧”
朱魁忙上前扶住道:“如此朱魁惭愧,不得保全将士xìng命”
老者忙止住泪,对朱魁一揖道:“是征战便有阵亡者,如今扬子侯爷为保我江夏父老而战,便是战死亦无憾矣”说罢又大声道:“若是老汉再有儿子,也要送他做了侯爷麾下的兵,从此为扬子侯留名”
顿时那行阵里响起一阵呐喊之声,响彻云霄。
朱魁点点头,示意左右将那老者扶回去,自己站在众位将士与百姓面前,顿了一顿,高声道:“先前我便发誓,要为江夏而战,保江夏无忧,今rì我为此做了。我之麾下江夏兵马为此前赴后继,抗击刘表,终究是胜了。如此也算对的起死去的将士,也将对的起江夏城中的天子。”
“今rì我再次立誓,只要我朱魁在,便要保得江夏安宁,不管是刘表也好,其他敌贼也罢,只要胆敢犯我江夏者,坚决予以痛击之。”
顿了一顿,环视了一眼四下肃然的民众并士兵,高声道:“我愿为江夏城而死,死得其所,我麾下隶属江夏的士卒也愿为江夏而死,死得其所,rì后我朱魁麾下所有江夏兵马,还愿为荆州所有百姓而死,亦死得其所今rì立誓,为江夏兵而生,为江夏兵而死,绝不负此言”
“今rì立誓,为江夏兵而生,为江夏兵而死”众军士轰然响应,齐声高呼。
随之声音一变,口号转换:“为扬子侯而生,为扬子侯而死。”
那飞鸟募然吃这威武雄壮的齐声呐喊之声惊动,扑棱棱的飞向天空。
“所有为此而牺牲者,我当刻碑以纪念之”朱魁忽然一指那座高高耸立的石碑,大声道,“众人可鉴揭碑”
但见两个士兵猛然将那罩着的白幡拉开,随着白sè的布幕缓缓滑落,便见得那石碑豁然出现在眼前,那石碑上刻着六名阵亡将士的名姓。
“rì后,但有我朱魁麾下阵亡将士,将在碑上留下名姓,以供天下百姓世世代代瞻仰,享受香火祭祀。”朱魁高声道,“我这些时rì思之,那书中有载“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这等人可为英雄。”
“然,今rì,我重头再想,到底何为英雄?我终究想明白一事,英雄者,舍生取义,便为英雄,在家国危难之时,挺身而出,这样的人,称为英雄
,为家中父老,为天下百姓,杀身成仁,便是为英雄”
“今rì——”
“我在此告之,此碑,是为英魂碑,但凡留名者,皆为英雄”朱魁说罢,猛然的一挥手。
秋风一阵,卷起郑屠披风,在风中飘扬起来,众人皆仰目而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