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执事显然对赵半城的过往很是熟悉,多年的主仆,说话间也随意多了,他道:“当年东家年轻,从商经验尚浅,也是一心想让常山赵家村可以富裕起来,让村中本家人的生活得以改善,不过太多急切,失了疏忽,只恨中山无极县的甄家,偌大的家业,却如此jiān猾无信,坑了东家集齐全村人的本金,逼不得已下卖了家中五十亩祖田还债,这才气死了老东家。”
“故而村中族老们,称你为败家子,赵村的祸害,你一怒之下,这才离家,携妻南下,夫人长途劳顿,落下病根,早早离世,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二十年了,该放下了,毕竟那儿是东家你的祖地啊。”
李执事,唏嘘的说着。
“这我知道,赶我出村子,不要紧,不让我进族谱我也认了,但只要我每每想起英儿她母亲,我就咽不下这口气,我发誓要挣个偌大的家业,自立门户,让他们看看我这败家子的能耐。”
“还有中山无极县的甄家,本来我以为无论我多努力,都没有复仇的希望,不过英儿的夫君,终让我又见到了曙光,只要他的大业得逞,那时我就要让甄家的人,看看欺我那时年少的下场。”赵半城愤愤的说着,神sè也变的狰狞起来。
“东家,其实曾听那从家的兄弟说起一件事来,他们说着赵家村,年轻一辈中出了个了不得的少年英杰。”李执事突然吐出一段消息来。
“哦?他们二人说那了不得的后辈,到底是如何的了不得的?”赵半城感兴趣的问着,其实他只是对赵家村老一辈有怨恨,对村中的年轻后辈,是没有偏见的,那毕竟是他的根,他生长的地方,感情无论如何都是抹不去的。
“二人说,数十青壮都进不了他的身。”李执事一边说着,其实他的心里是不怎么相信这话的,还说:“是什么枪神、枪王的土地,刚刚出师归来,yù从军,好建功立业,rì后必可做大将军等等”
“哦”赵半城对数十青壮进不了身的说法,也是不信的,那样的话,这后背全力出手,不是可以与往常相提并论?王承的武艺,赵半城是知道的,他衡量了下,怕应该是天下数一数二的,赵半城心中暗思:“赵家村不过是常山的一个小地方,见识少,难免会把这后辈的能耐太多夸大,这都情有可原,谁家不都是这样。”
“不过那赵兴、赵达两个人如此推崇,必也是有一定武艺的勇士,若他的武艺能及的上那管亥将军那般,十余人近不得身,全力冲杀,数十人皆可浴血,有这本事的话,老夫豁出去这老脸,也要在魁儿面前李宝他独领一军。”
赵半城也是无奈之举,他也曾想交好那军中的将领,不过钱财结识之事,不可做的太过,否则反而会引起那朱魁的不喜。
朱魁重商,自家人中,只有多数商行是与他一伙的,为了让朱魁更加信任,在财力上,可都是不予余力的给与支持,这些是朱魁能在军备和民政短时间里依然可以大大发展的保证。
军方上,则需一同作战,共生死后,那交情才算上亲厚,可以引做一党,自己人,而赵半城明显没有这人脉和渠道,靠钱打不了关系,他也就没辙了。
而高淑儿一起长大的周泰和甘宁二人,不仅是朱魁结义兄弟,而且掌重军,跟管亥。王承、周仓等人都有生死之交,怕都已经是高淑儿的鼎力支持者了。
赵半城越想,越觉自己需要早多打算,一个政权中,军方的支持,其中利害远远高于财源和政方,他想到不管这本家人的消息是真是假,总是个希望,于是他对李执事吩咐道:“李老,你先回江东,带上我的意思,让赵兴、赵达两人跟你一同回去,你亲自看看那后辈有几分本事,若能有管亥或者周仓两位将军的七八分,就带我话给那村老,我赵半城必保你做个一方将军,比那投军从小兵做起,来的飞黄腾达。”
“是,东家”李执事应下赵半城的决定,同时又问着:“东家还有他事要留在江夏?”
“不错”赵半城一撑椅边,站了起来,一种强硬不服输的姿态气质,散发出来,让李执事看了,不由想起当年年轻的赵半城,那种不干失败,定要衣锦还乡的大信心。
“这次魁儿他从雒阳,带回了二十余户大商人,这些人来自京都,虽大部分财产都散失了,不过人脉依然遍及大汉,商业之智犹在,这就是无尽的财富,如今寄居江夏,正好让我赵氏商行与其组成联盟的好时机,让商行可以再一次扩展出去,可以进来在魁儿财源这一面更加的重要,以后必会有更多的说话权,要知任何基业,何时都离不开钱这一物。”
反正继承人的事情,朱魁还没有定下,而且三子年纪还小,诸子之争,还待来rì,这让赵半城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