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李云这番话,刘彻很惊讶。
他父本就是少有的智者和政治家,自古少有的明君,自小也没少教导他凡事需在缓与急中做出抉择。
长安的学者也个个都是饱学之士,今天大汉可不是后世那些凭借关系就可以顺利任得一职,又或者只须文采过人就可得官的时代。
这是几乎完全继承了战国时期任人唯贤的时代。
即便是依靠关系担任大将军的魏其侯窦婴那也是顶尖的人才,治理地方,统帅军队样样精通,否则天子怎会将大将军的职位授与他?
而作为未来的天子继承人,刘彻当然得到的是最好的教育,但是无论那位学者又或官员可像李云这般形象的向年轻的太子阐述关于缓的重要性。
刘彻本就聪慧过人,一点就通,听得李云之话,当然明白。心中更是坚定了要将李云纳入自己帐下,用为谋士的想法。
刘彻现在太缺乏可向他提供计谋的谋士了。而遇到李云不过数天时间,他便已从李云口中套出一个科举取才的妙策,现在又听得李云那后世人人皆知的话语,那里肯如此轻易的让李云离开?
当下脸就阴了下来,正要说话,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再言语,只是轻轻的挥手道“既然如此李卿可先回河东,待孤禀报父皇,再诏卿至长安拌孤身侧!”
李云那里还敢说什么,只得告退一声,拜了拜便踏上了回河东的路。
刘彻待李云走远,转身步入后山,那里竟早有数名侍卫护卫着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华服男子,他长的与死去的梁王有几分相似,只是面容比之梁王更为红润,眼神也更为精湛。
刘彻见到这人,恭敬的拜道“儿臣见过父皇!”
那人竟然是当今天子刘启!
天子看了看刘彻,点头笑道:“彘儿果然长大了,方才朕见你与那李云交谈,仿佛便看到了朕年轻的时候,年轻真好!”
刘彻笑了笑,问道“父皇,儿的眼光不错吧!”
周围几名侍从自是知天子与太子说的事情,自己似乎不怎么适合听,都分散到四周去警惕,远远离着距离,刚好是听不到声音,却又可迅速护卫的地段。
天子摸摸爱子的头,淡然一笑:“不错,我儿确实长大了,想飞了,也开始为自己找寻辅佐大臣,想当年朕与晁错,也是在你这般大的时候相识的!”天子眼神渐渐有些哀伤“可惜啊!是朕负了晁卿!”
刘彻安慰道“父皇无须悲伤,晁大夫死于社稷这是他的光荣!”
天子点点头道“晁大夫确实是为社稷而死,恨只恨当年朕耳根软……”
天子接着又道“这个李云虽说才华是有,所献吾儿科举之策也为良策,但是美玉尚须雕琢,更何况人才?便先令他在河东选一县治之。”
刘彻本是想乘机将李云招入自己幕中,闻言本要再说什么,天子已挥手道:“彘儿无须再多言,朕意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