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金黄色一般的季节。
李云栽种下的南瓜与冬瓜相继结出了大量的果实,圆圆的南瓜,长长的冬瓜,令四周乡邻好奇不已。而红薯藤则爬满了几亩地,绿油油的。李云带来的种子,终于将有收获的时候了!
李云却又有了新的烦恼,不知是因为受到了杨谋榜样的影响还是司马相如真的想学的什么实用的东西,总之这位名闻历史的大诗人,死乞活赖般的留在了李云身边,每日与杨谋一样口必称老师,言行恭谨,这让李云哭笑不得,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学的?直到很久以后,才从这家伙嘴中套出,原来他是在听说了李云和太子有交情,才私下定的主意,但时间一长,这家伙也真心的叫起了老师来了。
这日,刚刚开始学习医术的司马相如正与早已名满河东的“神医”杨谋给一个病人诊治。而李云则在屋子里用木炭在地上画着一张张看样子是什么东西的结构。李云忙活这东西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却似乎并无所得,每日抽声叹气,说什么后悔当初,什么物理,化学的东西。
杨谋心中暗道“怕是老师在埋怨当初在山中与师公学习时没有尽全力吧!”却不知李云最初是有着雄心壮志的,想着怎么着也要搞个蒸汽机出来,孰料完全没门,接着退而求其次,那些什么机床之类的东西应该可以吧?结果依然不行。
李云现在老实了,只好着眼于现实,乖乖的琢磨起水车之类东西的构造,相对于复杂的现代机器而言,水车无疑是非常现实的机器,它原料只是普通的木头,对工人的要求也不高,而且水车特别是人力水车造价低廉,实用性强,李云现在正在研究的是一种他曾经在小时候见过的,据说是唐代时候发明的链斗水车,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是勉强还是画出了个大概,剩下的就只是实际制作的问题了。
李云估算了一下,一辆水车成本应在六百到七百钱之间,制作者赚一点,价格就应在七百五十到八百钱,目前大汉水车需求量至少在一百万辆左右,每辆水车赚五十钱,那就是五千万钱的赢利,相当于河东郡今年全部赋税收入的九成,假如折合成黄金的话,那么起码可堆积成山。
李云想着想着,口水哗啦啦的直流,随即他又懊恼了起来,若没有流水生产线,怕是自己怎么也造不了这么多,而且这玩意科技含量实在太低,大汉现在学习墨家的人才也是不少,只怕随便一人拆开一辆水车就可仿制出来。
正胡思乱想之时,门口传来了爽朗的笑声,抬起头却是满面春风的河东郡守杨泛,说起来李云挺可怜这些现在大汉的郡守的,他们饱学诸家文化,见识远比后世的官员宽广,而且他们还难道的清廉,因为这时代的学者大多还未从战国时期那种学术氛围中走出来,他们真正的视名声道德为生命!
李云见到父母官来了,忙站起身来洗干净手,走到前院笑着道“杨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蜗居啊!想必是想念爱子了吧!”
杨泛笑着对李云摆摆手道“本官今日是来恭喜李大人的!”
“哦?”李云疑惑的问道“鄙人有什么好恭喜的?”
杨泛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份竹简交给李云道“这是太尉袁大人,大司农窦大人签发的任命书,恭喜李大人任临邛县县令!”
一边的司马相如显然在长安时听说过临邛县的大名,闻言脸色大变,颤抖着插嘴道“临邛县?蜀郡的临邛?”
杨泛已知司马相如拜在李云门下,闻言奇怪的道“是蜀郡的临邛啊!怎么有问题吗?”
司马相如苦笑道“问题大了,这个临邛县在蜀郡可是大名鼎鼎啊!”转身对李云劝道“老师还是请太子换个地方吧!”
李云接过竹简,虽早有心理准备,却不知太子的承诺来的如此之快,虽不是诏入长安,但也是任为一方官员,这意味着自己清闲的日子一去不复还了,心中略有些伤感,等到听得司马相如的话,心中不免疑惑,便问道:“相如,这临邛县难道还会吃人不成?”
一边的杨泛也赞同道“是啊!临邛县可是在富庶的巴蜀,再怎么穷也不会比豫章,玉林等地穷吧!”
司马相如解释道“老师有所不知,这临邛商贾云集,其地富户最是擅长买低卖高,自孝文皇帝时就未有官员在那地方任职到满,无一不是辞官引退收局,而且据学生所知,临邛县的不少大户皆与庙堂之上的尊贵人物有关系,是动也动不得,劝也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