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怎么会在草丛里醒来?她们毒害她难道就是为了把她丢进草丛?
夏枯草提着那破烂不堪的裙子,走了两步,又挂到了东西,她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踢在树干上大叫:
“啊,我都招谁惹谁啦,这都是什么人啊,这么一番折腾我,难不成就是因为我太碍眼要把我丢进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自生自灭?
我不就是没钱,不就是想找个事做填饱肚子吗,我有什么错,我又没偷又没抢,你们至于吗?
还给我穿这么难看的衣服,你们是闲的慌吗,还告诉我穿成这样就能挣大钱,糊弄我呢,春秋大梦吧!”
一边抱怨一边走两步,想着不服气,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指着另一颗大树,凶凶地问道:“喂,你说话啊,我是不是招你惹你了,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太可爱,你们都不服我!”
隐身在树顶上的男人情绪微微波动,她……是不是被弄坏了?怎么从字里行间里感受不到她的悲惨和无奈?
难不成真如她自言自语所说,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石寒水突然如释重负,她原来一直都是个单纯乐观的人。
从断崖掉下也从未自怨自艾过,发生这等不公平的待遇,也只是牢骚两句。
石寒水心里前所未有的放松,守了她两天,耽误了不少事,如今看着她没事,也该走了。
夏枯草觉得头顶似乎有一阵风一扫而过,抬头望了望,确实有几片叶子微动。
起风了,不会下雨吧,夏枯草摸了摸双臂,环抱住自己,将裙摆绑在一起露出了半截白色的裤子,做成了七分裙。
天要黑了,抓紧时间离开这里才行,夜间露宿野外很危险,豺狼虎豹的防不胜防。
夏枯草紧赶慢赶还是在天黑前没有走出森林,只得在黑夜的山林里过了夜,太阳西下时,她去捡了一大抱的树枝,用嫩叶做了一个临时的垫子。
最原始的钻木取火差点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还好,在暮色沉沉时,她点燃了篝火。
周围又变得亮堂起来,为了确保不被动物袭击,她点了三团火,呈现三角形,而她盘腿坐在中间,闭目养神,耳观八方,时不时添加柴火,一夜未眠。
直到太阳出来,大地苏醒,她才疲倦的沐浴着阳光睡去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篝火几乎快熄灭,她在附近挖了一些木薯,就埋进了火堆烧起了木薯。
饥饿的时候,木薯足以充当美味,饱餐一顿,又在石壁的缝隙里喝到了泉水,这才像重新活过来,衣衫褴褛的一步一步没有方向的往山下走去。
这里廖无人烟,想问路都难,夏枯草顶着阳光走的艰难,没有树的地方就像炙烤一般,只能绕着弯的走。
这一路虽崎岖,但也很平静,没有任何事阻拦到她,只是偶尔会在眼前看到一张脸,一张记忆中的脸。
夏枯草伸出手在眼前晃了又晃,一巴掌拍在额头上孤独的自言自语道:“疯了,疯了,你何曾见过他,只不过一幅画而已,你怎能把它想象的有血有肉甚至有意出现在你面前呢,夏枯草,你真是鬼迷心窍。”
这时不时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脸是那么真实,只是世间怎会有如此清新脱俗的男人?像不食人间烟火般,莫不是自己得了幻想症?
还好,这一天,她走出了森林看到了大路,夏枯草坐在大路中间,嚎啕大哭,惊的迎面而来的马车嗷嗷直叫紧急刹车,灰尘四起,呛得夏枯草连连咳嗽不说,还吓得一骨碌爬起来步步后退,直到背部抵在了泥巴沿上。
夏枯草惊魂未定的看着那马车,马车的主人待马停了下来,平静了情绪才撩开帘子走了出来,赶马之人立刻跳下去双手伸出准备扶住从车上下来的人。
夏枯草还有双手扇灰,一个如孩童般青涩的声音传入夏枯草的耳朵,他的声音柔中又刚,穿透力不弱,一句话夏枯草就听清了。
他说:“姑娘,你还好吗?”
那一句你还好吗,让夏枯草的内心酸涩无比,想起最近的遭遇,和无人关怀的场景,再与这句话一结合,鲜明的对此,白姑姑,碧晨等人从眼前一晃而过,竟觉得自己凄凉无比,人间冷暖从没有一个人问:“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