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喊了几遍都没有动静,夏枯草瘪起了嘴,又走到子轩旁边拍他的手臂道:“子轩,子轩,天亮了,快醒醒,别睡了,我们该启程了,再不启程该输了比赛了!”
夏枯草摇了子轩好几下,也不见他回应,夏枯草觉得蹊跷,怎么睡这么死,这可是在山中,他们习武之人不应该警觉性很高吗,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叫不醒?
夏枯草眉头一蹙,哎呀,不管了,既然喊不答应,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夏枯草拉起子轩的胳膊,咧开嘴,恶狠狠地咬了上去,这一口如猛虎猎食麋鹿一般,咬紧了不松口。
子轩正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母亲喝下那杯中毒酒,胳膊忽然疼痛难忍,他泪流满面的瞪向压着他的人,眼神似要吃人,却发现身旁之人突然不见,母亲躺倒在父亲怀中一并不见。
胳膊越来越痛,他是被疯狗咬了吗?“啊……”
叫声过后,猛然一股强大的力自他身体散发出来,震的夏枯草牙齿都痛了起来,嘴巴松开,人已经飞出三丈远,夏枯草背部撞在旁边的大树上,闷哼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腰好像要折了,牙齿似乎也要脱落。
她艰难的用袖子抹去了嘴边的血,用手试了试牙齿,还好,牙齿还在,夏枯草猛瞪向子轩,大骂:
“该死的,你有没有搞错,我在帮你啊,如果我的牙齿被你击落,让我无颜见人,从此我跟你没完!”
喊完又扶着腰闷哼一声:“哎呦,我的腰啊!”
那愁眉苦脸的样子让子轩一震,眼神不自觉的回避了一下这才又重新看向夏枯草,似乎无法认清现实似的:“这是?”
夏枯草想着自己刚刚醒来也是足足愣了几分钟呢,算了就不跟他计较了。
夏枯草爬起来坐在地上背靠着大树无奈的道:“你终于醒了,你看看天都大亮了,也不知道一个一个怎么了,都睡得这么死,再不启程,我看也不用再比赛了,直接放弃好了!”
子轩猛地弹起来,望了望四周,面色沉重道:“遭了,我们差点就着了他们的道,这可能是有人给我们设下了什么套,我平常五更都起来了,不可能睡这么死,更何况荒郊野岭的,警惕性比平常高多了,我来叫醒他们。”
夏枯草回味了一下,不得不相信他的话,事情确实蹊跷,她道:“昨夜轮到我守夜,我也觉得很不寻常,我刚守着没多久,就发现周围雾气弥漫,我本来是没有瞌睡的,但还是迷迷糊糊睡过去了,醒来时也是一脸懵,做了很不好的梦!”
夏枯草说着摇摇头活动了一下筋骨,子轩的手停顿了一下,但并没有接话各人有各人的心结,他固然也是做了不好的梦,没必要说出来。
祁争是最后一个醒的,迷迷糊糊大骂娘:“是谁,是谁抢我的烤全猪?”
众人都呵呵笑了,子轩微楞,也就只有他才有这享受美食的命了,其他人醒来时各个面色凝重比他好不到哪去。
夏枯草灭了火道:“四哥,就你最好命,吃饱了就要上路了,咱们所剩时间不多啦!”
祁争这才彻底清醒,大伙一路朝上,越走越寒冷。
过了半山腰,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夏枯草用双手捧着,接到一片又立刻融化了,双手冻的通红,她心情却有点激动。
在巫族结界之下,是没有冬日的,更没见过雪花,放眼望去,山林瞬间雪白一片,连积雪都没过了大腿,寸步难行!
夏枯草内心却没有彷徨,反而有小小的激动,她拍了拍子轩的肩膀道:“往日的冬天,你老家会下雪吗?”
子轩微楞,都城每个冬天都会被白雪覆盖,这对他来说很常见,他点点头道:“有,我老家的冬天也会雪花飘飘,冬天我们也免不了学武功,三更就要起来扎马步,只不过那时的我们叛逆,不懂,偷懒又心中怨怼,总是裹着厚厚的衣服,对师父的教导左耳进右耳出!”
子轩说到这语气突然温柔,脸部线条都柔和了,夏枯草点点头,也许他是想到了自己的师父吧。
夏枯草笑着似安慰道:“那你们的师父必定对你爱护有加,才让你有偷懒耍赖的行径,不过,有师父传授武功也是幸福的,我想学功夫连教的人都没有!”
说完一副伤感的模样,赵云看着夏枯草叹口气:“我就觉得你一个女孩子跟着上山吃苦干啥,不学也挺好,我家中二姐妹都没有习武,只是女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早早地嫁了婆家,夫婿体恤,一生也就平安过了!”
夏枯草呵呵一笑:“那你姐妹真是有福气,不过来习武是我向往的生活,那我就一定要实现,毕竟找个好夫婿可没有习武来的简单。”
大伙又是哈哈大笑纷纷道:“看来小妹眼高于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