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愈合得不用人整夜看的时候,娘就叫我回东院。有两次我正睡得香,他浑身发抖地跑来跟我挤,说是又梦到那些人打他。娘知道了,就叫丫环在屋里支张床,两个丫环轮着班整夜陪他,屋里的蜡烛成宿不熄。
我都没想到张扬跋扈任性妄为的棣也有害怕的时候。
手指轻轻点在被断骨刺伤时不时疼痛的地方,问:“这里,还疼吗?”
:+
指指心的部位。
我急忙摸他的脉,心什么时候受了伤啊?我怎么不知道。
耳边轻轻的笑:“看到你看别人多过看我的时候就难受,酸酸的,涩涩的,还有看到你被那两个混蛋抱着亲压倒的时候,这里就堵堵的,恨恨的,难受得我要命。”
脸上开始发烧。
我一直确定我很喜欢棣,但有时候真的会被别人所吸引。
就像颜箴,在山上时曾经有过和他隐居一辈子的念头;就像李千山,他的英风豪迈神采飞扬也会长久吸引我的目光;还有那个纤尘不染的任逍遥,一瞬的对视让我甚至忘记了呼吸。
心虚地转过脸,吻上他。
“傻瓜…”心里柔柔的,轻轻浅浅的吻落在身上像羽毛轻拂…
我慢慢地放软身子,接受他的灼热,接受他给我的疼痛,接受随疼痛而来扑天盖地的快感…
无力地伏在柔软清香的被褥上,任棣的吻洒满整个后背。
他的喘息渐渐平复,我的疼痛渐渐加剧。
:+啊?”
我无语。
疼不疼?让我来做一次你就知道了。
“槐,以后咱们住的地方一定要离人远远的,做什么也不用怕被人听见,以前的时候你都忍着,直到李千山过生日咱们在城外的时候我才知道你那时候的声音真好听。”
我怒:平时我的声音不好听么?要是敢说不好听我非用这金针扎他不可。
“也好听啊,不过不一样嘛。你都不知道,你那时候的声音就像就像又柔又媚又…反正让我听了就忍不住,就想一直一直地做下去…都是那两个混蛋,不早点教咱们,要不咱们在山里迷路那次就可以好好地享受了…哪像现在啊,娘的眼睛天天盯着咱们,在这里又到处是人,想亲热还得偷偷摸摸的,不能尽兴,不敢让你出声。”
我叹口气,皱眉说:“你下去吧,趴上我身上怪沉的…要是咱们会法术多好,一招手就能弄来水洗洗,这样难受死了。”
:+
用块软布胡乱擦了下穿上衣服就要下楼。我叫住他:“你的头发啊。”
:+了抿,下了楼。
过了一会,端了铜盆上来帮我清洗。
疼痛和困倦双重的侵袭,让我眼皮渐渐发沉,闭着眼让他侍候,迷迷糊糊地想:不公平…为什么总是我在下面呢?总得换一换吧…每次都让我这么疼…也该让他疼一疼了…
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屋子里点了几支蜡烛,绛红纱罩着,晕黄的烛光照在屋子里,显得迷离而温暖。
:+继续翻来覆去地瞧。
我吃力地趴到他腿上,问:“看出来了没有,这些做什么用的?”
“当然看出来了,我这么聪明。”
举起针,“这是扎人用的。”
举起皮绳,“这是绑人用的。”
举起蜡烛,“这是照亮用的。”
“这是耳环,这是戒指,这是发簪,这是项链,这是…呀”
我毫不客气地在他腿上咬了一口,叫他不懂装懂。
:+
我呲着牙上下一合,做势再咬,棣慌忙捂住我的嘴。
:+我还对照了一下,一模一样。你说会不会真是那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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