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蓝洁心有愧疚,一提起棣我就心里抽痛。
“不要你为我这样做,我不可能回报你。洁儿也不是我的包袱,要迫不及待地把她推出去,我已经伤了她,不可能再让她受半点委屈…”
“嫁给我怎么能受半点委屈呢?我真的会对她好,我爹我娘也喜欢她,怎么可能让她受委屈?”
“你又不喜欢她…你都说了把她当妹妹…”
“以前我想和你在一起,自然要把她当妹妹看,现在咱们俩不可能了,我会努力把她当成妻子来喜欢。”
“你的喜欢变得真快…”
“谁让你不喜欢我!”
“
“小槐,以后我会像皇上和哥那样对你好,不会对你再有别的想法。我真的想帮你,也是真的想娶洁儿,答应我,把洁儿嫁给我,好不好?”
“…”
“看在我喜欢你那么多年地份上。还为你差点断臂。答应我好不好?洁儿嫁给别人不可能幸福。你不知道那些名节被毁地女子嫁人后有多惨。做牛做马任人欺负还不敢说。如果娘家势大还好。娘家若没了人。只能任人作践。嫁给我就不会这样。没人敢看不起她。我请皇上为我做媒。让她风风光光出嫁。这样。她无论到了哪里。都能抬起头。谁也不敢小瞧她。”
不能不。江卿说地全是事实。我实在想不出洁儿还有更好地出路。
“小江。我一直都对你很。又骂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我也不知。喜欢了就喜欢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以前是想得到你。现在…只想让你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骂了你一顿。心里痛快许多。好像你在我心里也没那么要紧了…如果这样可以少喜欢你一点。那以后还是多骂你几次…”江德卿地表情开始还挺诚挚。说到最后几句时居然变了味。
“滚你地…”我骂出。
他轻轻笑起来。走过来拉住我地手坐下。说:“说出来心里真轻松。真应该早点说出来。好过自己地日子。可就是舍不得…”
头一次,我没有因为他的碰触而大发脾气。
也头一次好好地看着他,眉俊目秀,其实江德卿也是一个潇洒男子,深受皇上器重,富有才干,只不过因为我一直对他厌恶而让他披上了诸如丑陋卑鄙胆小龌龊无耻的外衣。
“小槐,你别再这样看我,我好不容易才放弃你,你再这样看我,难保我不会后悔…”
我吓了一跳,急忙把手抽回来,怒道:“你给我滚到那边坐去!谁让你过来的!”
江德卿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表情,然后笑了,说:“还是这样对我吧,已经习惯了你这样,偶尔换个脸,我还真不习惯。”
站起来说:“明天我就请皇上为我做媒,两年后娶洁儿过门。”
我叫起来:“我还应你呢”
江德卿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放心,我会帮你把方棣找回来。洁儿我也娶定了,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把门拉开一条缝,回过头:“给洁儿准备嫁妆吧。”
两年后,蓝洁嫁给了江德卿。
皇上亲自做地媒,堵住了众说纷纭之口。
蓝洁出嫁的前一天,找到我问我为什么不娶她,我无颜以对。
我最不敢看的就是她的眼睛,早在几年前我就不敢看她的眼睛,怕她眼中的纯洁照出我地卑羞耻。
我只能跪下请求她的宽恕,向她道歉,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做错的是我们,求她原谅我们。
我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知晓了什么,也不敢实话告诉她。对于她,我不敢像娘那样直言。
蓝洁看了好长时间,最后说了句:“你还是当哥哥比较好。”
后来我问她为什么轻易原谅我,她边逗着自己的女儿边说,总不能看我再在鬼门关打个转吧。
然后对着花园月门出走来的江德卿微笑。
站在书房的案前,阳光从窗外洒下,照在书案上图中华衣翩翩起舞的少年脸上,情致绻绻,意深绵绵,白衣侍琴的少年脸微仰,嘴角含笑,眼中深情无限。画面花落如雨,似随风而动。
我披着那件棣无奈穿上的金丝线华彩舞衣,沉甸甸的,真不知当初穿着它怎么把拳脚功夫化成天魔之舞,把这沉重地舞衣舞成了飞絮,舞成了流云。
轻轻抬起一只手放在脸上,想象着是棣的手在抚摸我的脸,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棣抚摸我时的感觉。
混蛋棣,为什么还不回来?我在这等你,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所有的阻碍都已经消除了,咱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在一起,再没有人逼咱们成亲。爹爹答应了娘也默许了,再没有人用歧视的目光盯着咱们,紫随娘去了南方,你的孩子我已经视若亲生,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慢慢叠起又重又滑的舞衣,小心放到枕边,每天晚上,都是它伴我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