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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你醒来了?”
女仙怔怔抬起头,面前被锁链团团包裹,一直垂首静默的年轻神祇,此刻安静睁开了眼,注视着自己。
祂的眸光平静无比,无悲也无喜,包容万物,像天,漠然而宏翰的天。
如吸血水蛭般的锁链停止了吮吸,不再发出声响,从上升域到光量域,所有的活动都被定格,像是一只大手于高处轻轻按下了暂停键,时河的流动于此刻,被彻底静止。
“粗陋的船,可笑的熔炉。”
白术疲惫低垂下眼帘,祂活动了下身躯,锁链便齐齐发出了世界沉坠落般的轰响:
“你们就是靠着自焚,才在须轮转里活到现在么?”
微微带笑的声音把女仙猛得惊醒,她抬起头,看着被光亮寂静焚烧的神祇,呆呆上前一步。
“我,我……”
女仙想说什么,可话到临头,却忽得语无伦次了起来。
“蛾子总会被光吸引,这不是喜欢,这只是它们的本能。”似是猜中了女仙心思,短暂的沉寂被打破,随着祂垂下眼帘,静止的时河又开始缓慢复苏:
“灵微,这是我给你最后的忠告了。”
“为了她,一个圆木吗?”女仙缓缓低下头,有些自嘲笑了起来:“为了你,我其实什么都肯做的。”
“她不是圆木,她是我的妻子。”
时间的僵局彻底瓦解,熔炉轰鸣,锁链的吮吸又再一次开始了,在那如群蛇缠绕的中心,声音最后一次传来:
“谢谢你来看我,灵微,但现在该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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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亮中,无数比丘、比丘尼、优婆塞、天龙、迦楼罗、住者顶礼颂唱,膜拜着突然面目严肃的古佛。
“怎么回事?!”
慧炬宝光王佛狠狠皱了皱眉,祂平平伸出左掌,掌心裂开,跳出一只天眼来,眸光照遍十三域。
没有丝毫异样。
炉心依旧在正常运转,而被炉心所汲取真性的年轻神祇,也由于衰弱,如往常一般陷入了沉睡。
“任你想搞什么鬼,都是无用!”
将方才那丝异样牢牢记在心里,慧炬宝光王佛沉默了片刻,仰天大笑起来:
“老老实实当个圆木罢,入了牢笼,难道还能挣脱吗?!凭你是谁,都别想挣脱老佛我的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