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戍故作气愤,道:“那四人杀了人,还强霸女子,这还了得?路上被我撞见,便抓回来发落!怎么顾大人,你认识他们?!”。
顾县尉表情一怔,连忙摆手道:“我哪认识那些家伙,嗯,是该从重处理,不过他们好像是往家的人,属下认为,目前我理县人丁稀少,需要人来耕种纳粮,打他们几大板算惩戒一下就行了”。
徐戍听的这话,心里颇为不快,没等自己开口,县丞便先发话,“顾县尉此话恐怕不妥,这四人犯下人命,又有jiān污之罪,岂是寥寥几大板就能处理的?如此一来,置我大汉律法于何地?”。
徐戍心里一阵欣慰,笑道:“县丞说的有理,刑不明则人难治,既然犯了罪行,依律法办才是”。
顾县尉看徐戍似乎铁了心,赶忙道:“大人,这往家羌族有名望的大户,当年先帝平定两川,他们羌族积极响应,也是立过功的,况且时下国家正需要粮草,还得依仗他们,万望大人三思,而后行啊”。
徐戍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笑道:“我正要查看他们往家纳粮账目,马县丞你整理一下,今晚交给我,此事就这么定了,来,大家一同留下,吃个便饭把”。
众人欣喜赴宴,酒席之上,徐戍开怀畅饮,可始终保持清醒,他要察言观sè,好好观察手底下的这些人物,一顿饭下来,只有顾县尉颇为不快,吃饭喝酒,似是全无滋味。
散席之后,徐戍立刻召来两名亲卫,让他前往罗成家,将罗成、燕子和他三叔的尸首一同带回来看护,徐戍心里如同明镜,这往家仗着几分力量和声望,成了一方豪强,欺压百姓,祸端横生,自己当了个县令本就不痛快,如今正好治治一个豪强,倾泻愤懑。
晚上,县丞将账目交给自己,又汇报了理县的整体情况,这理县共计一千余户人家,人丁总共四千多人,真是少的可怜,而且光往家的仆人就有一百多个,还不包括那些打手,这些仆人没有田,明显降低了农田耕作的劳力,真是大大的弊端。而衙门里可供差遣的衙役只有二十人,还有三十几人都在顾县尉那里当差,这些人的战斗素养,比起虎shè营的亲卫而言,简直一天一地,差距太大。
看完账目,徐戍觉得蹊跷,理县今年虽然干旱,但不至于只上交那么点粮食,这往家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自己初来乍到,立足未稳,还是先等一等,搜集证据再说。
晚些时候,罗成等人被接了过来,徐戍将他们安排在县衙旁边的驿站歇息,推开门,燕子依偎在罗成怀中,见了徐戍,罗成拉着燕子双膝跪地,道:“徐大人!请您为我妹子做主!罗成愿以死谢恩!”。
徐戍微笑不语,走到燕子身边,道:“心情好些没?”。
燕子还在流泪,呜咽着答道:“奴婢已是污身,与死无异,还请大人为我爹爹做主啊!”。
徐戍笑道:“事情我会依律法办,你大可放心,另外,我看你嫁与罗成吧,以后他也能照应你一番,罗成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