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戍道:“你不要忘了,阎宇是统帅,他想杀前哨官,是铁了心的,我们如果执拗反驳,会把关系闹僵,内部起哄牵连甚多,甚至可能影响此次平叛,这不是给丞相府添麻烦么?我们要顾全大局,不能意气用事”。
关统还有些愤愤不平,但听徐戍这样解释,自己也就无话可说,毕竟徐戍所言还是很有道理的。
然而,徐戍想到的不止这些,阎宇此人是宿有功干的,并不是个草包,他之所以急于进剿彭家,恐怕还有更深一层的用意,彭家的事情,牵扯到往家,牵扯倒李家,甚至牵扯到安平王,彭家现在已经败露,最害怕的还是这些个达官贵人,他们不愿意见到彭年、彭微的活口,其中的道理是不言而喻的,然而这样的事情还是不宜与关统明说,徐戍很喜爱关统,但他不希望xìng格耿直的他知道太多,这样,只会对关统自己不利。
关统此人,在历史上描绘的很少,区区‘早卒,无子’这样的记录,至于因何而死则完全没有记载,自己眼前的他身体健康身强力壮,哪里像有病的样子,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死于激烈的政治漩涡中,这个结果,是徐戍万万不想见到的...
翌rì一早,传令官传来将令,中军大帐集中议事...
围绕着地图,阎宇发话道:“下一步,我准备在忠县兵分三路,分别由马鞍、坝子山、岩险山进军,绕过栗山南下,其中,我与陈将军一路,自马鞍西行进,关统一路,自坝子山行进,东西夹击汉平,徐戍一路,则经由岩险山直插东南,截断东投孙吴的退路,只要他不离开大汉地界,那终究是跑不了的,众位意下如何?”。
陈祗与几位副将纷纷附和起来,连与阎宇不和的关统,也点头称是。
徐戍凝望地图许久,道:“阎将军,我认为不妥”。
听到反对的声音,阎宇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隐隐的鄙夷,众人更是投来怀疑的目光。
“贼势甚重,我们兵分数路恐怕削弱了整体战力,再者,马鞍与坝子山是前往汉平的必经之路,彭家不会不知道,他们一定会在这两路与我军殊死一战,如果叛军一战失利也就罢了,万一战事僵持,那么远在汉平的彭家,就有充足的时间撤离,就算我截住了他们东投孙吴的道路,他们可以南下南中,那里,有很多地方豪强与彭家关系深厚,一旦他们联合,足可以形成尾大不掉之势,我们也万万不能冒这个险”。
听了徐戍的一番话,陈祗笑道:“茂公兄,我们稳步进军,可谓稳扎稳打,凭借朝廷禁军的实力,怎么会与贼军形成僵持局面呢?你想得太多啦”。
阎宇对于徐戍的想法,十分不屑,道:“朝廷天军,岂有战而不克的道理?徐将军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恐怕有失将军气节啊!再者,他们想南下南中,还需攻下汉平以南的南川县,那里有庲降都督张翼将军常年屯驻的分部,有一千人之多,彭家想攻占,恐怕没那么容易”。
对此,连关统也赞同阎宇、陈祗的观点,这大大出乎徐戍的意料,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支持自己的意见。
“如此,我万万不能苟同!照你们这样,很可能跑了彭年、彭微,到那时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徐戍措辞强硬,分毫不予退让,帐中气氛顿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