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你找我”,姜维恭敬的深深作揖,行了军礼。
看见姜维,蒋琬面露欣喜,由于身体长期不好,他又深沉的咳嗽了两声,面容憔悴。
蒋琬慌忙凑上跟前好生服侍,蒋琬摆摆手,叹道:“涪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大将军,木材齐备,已经开始打造战船,朝廷一直有官员随行监督,不过,总体还算稳定”。
蒋琬道:“越级提拔马忠,必定是朝中的一些佞臣唆使,他们恨不能激起内讧啊”。
二人沉默不语,因为他们都清楚,马忠并非乱政之臣,他马忠只是受了许多益州士族和诸多佞臣的利用而已,然而,蒋琬绝无可能坐视地方士族倚靠马忠渗透朝廷政权。
“方才会议上,大家都不赞同徐戍提出的计划,你怎么看”,蒋琬缓缓放下毛笔,静静的等待,他希望姜维能给出一个不同的建议。
“末将认为可行,如果照费大人他们的说法,我们何时才能匡复中原呢?而且徐戍之才早已经历时间的考验,不如放手一搏,倘若克定荆州,我们紧接着再出祁山,必定取胜”。
蒋琬抬头看着信心满满的姜维,流露出一丝欣慰,动笔在奏报上批了一个‘准’字,叹道:“我倒并非担心徐戍不能成事,只是取了荆州之后怎么守住荆州,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姜维有些不解,“您是说面临曹魏和东吴,徐戍会守不住荆州?”。
蒋琬无奈的一笑,缓缓摇头,不再言语
汉中的意思非常明确,奏疏一到成都,吓了刘禅一跳,第一件事情说了允许徐戍征伐,第二件事情就是提及南中的不稳定局面,希望马忠能够离开京城,返回庲降任职去。
虽然谯周等人一致认为蒋琬这是胁迫,但从心底而言,刘禅能够理解蒋琬的想法,或许,自己应该大气一点,毕竟,对自己这个寸功未树的皇帝而言,夺取荆州是个极具诱惑力的事情。
然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如果徐戍在永安用兵,那么蒋琬的jīng力也不得不集中在汉中的防御和永安的后勤保障之上,如此一来,他也就无法顾及到成都,自己依然可以有足够的空间来培养自己的势力。
一大早,风风火火cāo练的汉昌虎shè营驻所,热闹非凡,一条长龙般的队伍缓缓开来,一眼看过去就能知道,这是成都来的运输军,他们带着一车车的甲胄、兵器,此外,诸如粮草、油盐等均需物资数不胜数。
徐戍亲自迎接上去,接收了天子的犒军,持续半月之久的威慑就此结束,由于刘禅终究还是让马忠返回庲降,蒋琬也随之让事态降级,命令徐戍回军永安,自行斟酌攻伐时机,给了他临机决断权,然而涪县的驻军依然没有减少,反而有了相应的增加,经过多次对自己底线的试探,蒋琬终究决定以涪县为中心,这样的地方,不论成都还是汉中出事,都可以随时动兵。
虎shè营开拔离开汉昌之际,费祎奉了天子之命,专程前来视察军队,而且还代表天子给将士们训了话,虽然只是面子上的事情,费祎也没有控制虎shè营的权利,然而一切迹象都表明了费祎将是下一任大将军的不二人选。
徐戍与费祎没有多少话说,客套寒暄了一阵便开拔东进,一到永安,都督府早已门庭若市,地方的,太守府的,包括都督府的一些下层文士和官员,都前来请愿。
进府半个时辰,门外依旧吵闹的紧,许芯急促的走到身边,道:“夫君来报说董恢、宗穆等人也在门外候着,向你请愿呢”。
至此,徐戍终于忍不住怒气,大门打开,他径自走出来,众人瞧见,纷纷作揖行礼,接着请求不要轻易动兵。
“都督,怒而兴兵,会让人心智迷乱,倘若兵败,永安不保矣!!”,董恢悲叹道。
旋即,所有人纷纷附和起来,徐戍愤然道:“你们这是做什么?结党吗?想纠集百官胁迫我?兵家大事,尔等不懂,就不要干预,什么心智迷乱,我看,乱的是你们!”。
“都督,请都督三思!!”,董恢、宗穆为首,众人竟然全体单膝跪地,给徐戍行起了大礼。
“董恢、宗穆,你们以为,就凭你们的唾沫星子就想把我给淹了?!哼!无知!!”,徐戍怒意横生,狠狠的说。
“都督若是觉得我们的话毫无分量,那我们就跪着不起来!”,宗穆附和道。
一摆手,徐戍冷冷道:“来人,给我拿了,各自关到他们家里去,思过三天!”。
量戎已经木讷在那里,外面跪着的可是徐戍的心腹董恢啊!说抓就抓了?
“怎么?要我亲自来么!”,徐戍扭头,冷冷道。
不敢迟疑,量戎连忙带领亲卫们将董恢、宗穆带走,其他的官员眼见领头的不在了,而且似乎徐戍连董恢的账都不买,也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