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宅的客堂内,一个面貌柔和,温文尔雅的中年人端坐在主位,两根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敲打,垂头沉思。
“那小子真是藏得够深的,武校中阶都吃不住他……看来,天凌一直追查的消息,八成在那小子身上……”
这人正喃喃自语,门外脚步声响,一个面如满月,剑眉朗目,三缕长髯飘逸的中年走了进来。看其表面虽然淡雅飘逸,但他举手抬足之间,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自然流露,无形的压力在他周围形成。
听到动静,在座的中年人抬起头来,看到来人,赶忙站起身,迎了过去:“大哥,您来了!快请上座!”
进来之人轻轻点头,迈步前行,走到主位上坐下,然后一抖衣袖,淡淡道:“玉新,你也坐吧!”
“多谢大哥!”王玉新拱了拱手,轻轻坐在椅上,腰板挺得笔直。对面虽然是他的亲大哥,但也是王家的现任家主,不自觉地,他自然变得拘谨起来。
“玉新,那个夏展鸿,有消息了吗?”王家主看着小心谨慎的王玉新,微微一笑,轻声询问。
王玉新轻轻摇头:“还没有!消息说,那小子两个月前就举家离开平山城,可到现在都不见行踪……大哥,别是咱们得到的消息不准确吧,那小子根本没有来都城!”
王家主皱了皱眉,轻声道:“若是他故布迷阵,咱们也毫无办法,咱们在东陵省安插的势力,还不足以探查出他们的行踪。”
王玉新道:“那张图天凌追了两年之久,而且八成就在那小子手中,难道咱们就这么放弃了?”
王家摇了摇头,轻笑道:“那小子绝不会离了皇朝范围,多派些人留意着就是了!放心,他跑不了的!”
王玉新沉思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肃然说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大哥!定疆郡损失了一个武校中阶!平山城的唐家也被连根拔起……咱们是不是得派出个武将去坐镇了,只凭着武校修为,咱们在东陵省根本……”
王家主抬手一摆,打断了王玉新,静静说道:“咱们的目的是占据小城镇,在外围打探消息,派出武校正合用,赵家也不会理会。可若是派出武将,赵家就会强烈阻止,而且还会引起他们的猜疑!”
看了看低头沉思的王玉新,王家主接着说道:“现在天凌身为紫阳宗宗主的入室弟子,咱们在姬家皇朝就不能太过张扬,而且时刻要小心谨慎……”
正在这时,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迅速朝客堂跑来。
家主话音一顿,与王玉新对望一眼,抬头看向大门,只见那个城门处的军官跑了进来。
那军官跑到客堂中央,砰地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扶地躬身,气喘吁吁地说道:“启禀家主,外事长老,那个夏展鸿已经到了都城!”
“哦!”王玉新猛地站起,面露喜色,抬腿走到军官身前,快速问道:“有没有将他们扣下?”
军官低着头说道:“属下派人拦截,可他们却拿出了赵家的令牌……”随即,他把整个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他竟然有赵家令牌?”坐在主位上的王家主双眼眯起,两道精光爆射,他那淡雅飘逸的气质一下子变得极为阴森。
王玉新此时也是一脸惊讶:“此子身在边远小城,怎么会与赵家有所联系!”说话家,挥了挥手,那军官赶忙起身,躬着身子退出了客堂。
回过身,王玉新的表情也是一片阴森,看着同样皱眉沉思的王家主道:“大哥,这小子搭上了赵家,以后咱们怎么对付他才好!在城内只怕……”
沉思了半晌,王家主突然笑了起来:“这小子野心不小,举家迁往都城肯定是为了谋求发展……你说这样的人,是否愿意一直依靠赵家过活……派人盯住了他,早晚他都是要出城的!这次一定要派一个武将,不能再小看他了!”
王玉新闻言,脸上同样露出了阴森的笑意:“嘿嘿,我明白应该怎么做了,只要找到机会,我就会亲自出手!一定要把天凌追踪了两年的秘密挖出来!”
两人正说着,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响,一个下人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跪地道:“东陵省平安郡有书信传来……”
王家主观看平安郡书信的时候,夏展鸿正静静坐在赵家来宾登记的屋中,慢慢饮茶,表情流露出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