挹江门拥堵不堪,军队无法渡江不说,那些突围的也遇到了困境。本来安排突围的兵力是大部分兵力,现在变成了少部分,兵力根本不够,突围十分困难。结果是渡江的没交通工具,而突围的力量薄弱也突不出去。唐生智这最后的安排,坏的不能在坏了。
在江上看到一片片木栅竹排在江中飘荡的时候,唐生智就已经明白自己的命令有多么荒唐了。可是已经回天无力了,他知道这些乘坐着自己制作的木排的军队,要往下游飘荡数天才能脱险,而这期间他们随时有可能遇到rì军的舰队。
这一切怪谁呢?
能怪唐生智吗,最后的命令是蒋价石下达的,唐生智只是选择了奉命而已。那么怪蒋价石吗,他是为了拯救这些于战事无损益的战士的生命,此次撤退损失的是他个人的声望和名誉。那么该怪谁呢,按照赵书礼的理论,蒋价石该负责,一个国家的首都沦陷了,领导不负责谁负责。但是唐生智没有责任吗,有,他指挥不当。但不是他不会打仗,而是因为内心对rì军的恐惧,对战局的悲观态度造成的。说他怕死有失公允,起码战前他是打算一死殉国的。可是不怕死不代表不怕敌人,你的敌人带给你的往往不一定是死亡,而是失败,对这种失败的预期带来了绝望。绝望之下即便是抱有死志,那么也未必就能灵活指挥。更何况后来,蒋价石又给了他希望,活下去的希望,在希望和恐惧中间,他犹豫了,这犹豫让他指挥失当了。
追究责任已经没有意义了,rì军进入南京了。
唐生智最后望了火光冲天的南京城一眼,然后了对岸的土地,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再回来,如果他是麦克阿瑟,或许会说一句,我还会回来的,可是他没有信心真的能回来。接着他潜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北方,他内心复杂的想到了塞北军,不知道那个传奇的军阀能不能继续传奇下去。他既希望赵书礼能创造奇迹,重创rì军,同时又对塞北可能再次获得的荣誉有点嫉妒。
对于南方的战局发展,赵书礼也是关心的。
他战前感慨蒋价石能够破釜沉舟聚集这么多军队在这里,南京保卫战的信息一点点汇总到他手里,他看的热血沸腾希望大增,他看到军队士气那么高涨,感觉弄不好南京可以守住。因为rì军没进城前,就丢下了五万多具尸体,那么等外围阵地守不住了,几十万大军退到南京跟rì军打巷战的话,岂不是又是一个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耗rì军几年,到时候世界大局势已经定了,rì军必败了。
可是让他预想的巷战没有出现,尽管军心可用,只要指挥官有决心,恐怕世界上最著名的巷战历史,就不会让斯大林格勒专美于前了。而且不但没打巷战,而且指挥官指挥撤退的失当,让撤退变成了溃退,前一阵子还玩命的跟rì军对抗的英雄军队,此时都成了丧家之犬一般,丢弃了大量的武器装备,脱掉了军装伪装成百姓逃跑或者潜伏,让rì本人轻松的进了城。
这次保卫战,怎么看都有些虎头蛇尾,开了个好头,结了个烂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