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还知道回来,要是再这样,老哥就撂担子走人了!”
见到刘风,段淳于板着脸说道,可是眼中却没有责备之意,刘风则是尴尬的笑了笑,“让段大哥与为民费心了。”
“我和段大哥已经习惯为了收拾烂摊子了,不必谢了,只希望玉倌你别没事就悄无声息的见不着踪迹,让大伙为你担心。”
林若弦递过一杯茶水,一年不见,似乎又消瘦了几分,眼睛都陷了进去,只不过精神依旧是很好。
见两人都是清瘦的紧,刘风心中有些愧疚,“段大哥,为民,你们得要保重身体,切莫过多的劳累,在刘风心中,你们与鹿鸣可是同样轻重的。”
刘风这突如其来的煽情之语然段淳于和林若弦都愣了一下,继而笑了起来,林若弦更是指着他取笑道,“玉倌,你何时也这般女儿家了!”
说道了几句之后,刘风当然是问起了眼下情况,段淳于与林若弦也早就准备好了,将他引到一边挂着的地图上,讲解起一年来的事情。
从刘风收到消息之后,关于孙纡嫒的传言没过多少时日便在东禹传散开了,与西汉不同,东禹的百姓闻此事皆是欢喜异常,毕竟公主和亲嫁到西汉是一种耻辱的。
后来,接着便传开,这是裕兴帝的权宜之计,并公布了澜陵公主如今在鹿鸣,而段淳于他们断定这应该是孙沫飞所为。
因为裕兴帝在民间的威望就颇高,这样一来,孙氏为了东禹煞费苦心得到百姓的支持,孙沫飞的皇位便更加的稳固。
并且这也是对鹿鸣的施压,既然孙纡嫒的身份已经透明,作为公主的她理应回到澜陵皇城之中,还是打算瓦解刘风的势力,哪怕紧紧只有张邈一人。
因为刘风不在,而鹿鸣在道义上站不住脚,所以在这件事上,段淳于等人选择了拖延,终于,在半年前,刘季开始了对东禹的进攻,孙沫飞无暇顾及此事了,也算是解了鹿鸣的一个难题。
起初,鹿鸣与其他世人的判断一样,西汉此次进攻不会太为顺利,因为水灾之后,澜江的水势涨了许多,而西汉的兵士在水上战斗并不擅长。
可是,随即而来的战局却让你大吃一惊,东禹引以为傲的水军竟然在澜江上节节败退,刘季竟然在悄无声息中训练出了一支神秘的水军。
更为让人震惊的是东禹水师大营竟然有两个旅临阵倒戈相向,瞬间,一直让东禹以引为傲的水上防线崩溃了,沿江数城已经丢失。
至于陆地上,玉邴城也岌岌可危,要不是肖远坐镇,怕是早已经被刘季拿到了手中。
看着地图上标着的箭头方向,刘风心中大为惊叹,真是安排的巧妙,拿下东禹沿江桐里,淮安里以及盐城,立马打开了进入到东禹腹地的通道,至于玉邴,寒山等成也变成了背后受敌,自顾不暇,只能自保,哪里还分得出兵来救驾?
多年来的谋划,刘季终于取得了开局的连连获胜,虽然刘风心中记恨他,但这一点,不得不佩服对方的眼界和手段。
“东禹朝廷这边情况如何?”
听刘风问起,段淳于与林若弦两人皆沉默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着,也让刘风知道,在他离开的一年时间中,东禹确实发生了众多的变化。
孙沫飞是勤政于民,可也许是天不佑东禹,在汉禹交战没多久,国柱许逾便撒手离世,更为重要的是之前就生出反叛之心的岱岩龚氏竟然再次通敌。
还好发现的早,不然澜陵的门户可就打开,刘季便能一直将兵调到澜陵城下,东禹朝廷的灭亡也就指日可待!
虽然,扑灭了岱岩的龚氏的叛乱,可是东禹如今将才凋零,最要命的是其他数个城池在领了勤王令之后,仍旧未发兵救急,因而在刘风询问时,两人都不禁叹了口气。
“鹿鸣有没有收到勤王令?”
待刘风问候,段淳于与林若弦露出一个苦笑,接而摇了摇头,而刘风心中也明白了,看来孙沫飞还是在提防着他。
“玉倌,鹿鸣该何时出兵?”
林若弦见刘风沉默了,有些低声的问着,之前,他们也商议过,可是刘风不在,始终拿不定主意。
作为兄弟,他们都知道,刘风这么多年的筹划便是等的这个机会,因而,即便刘风这一年不在城中,鹿鸣城却丝毫没有落下准备,随时都能进入到战争中去。
“出兵还是再容上些时日吧,毕竟战火未烧到鹿鸣,师出无名啊!”
刘风叹着气说道着,目光却望向了东南之处,那里,有人或许比他还更为的焦躁不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