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城,宋谦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之声,忙将一份信塞进衣袖之中,不多时,敲门声响起,却是刚才宴桌上散去的都府与震泽城主冯凯、周彪二人。
见到两人单独来访,宋谦倒是有些意外,要知道,城主可是文臣,他乃是武将,众所周知,西汉自古文武不和。
虽然宋谦以儒将自居,但与文臣确实并无深交,就连之前的宴席上,也只是点头示意,因为礼节才喝了一杯酒罢了。
“见过宋将军!”
二人进屋之后,对着宋谦微微抬手说着,再次让他腹中有些猜测,执金吾与城主相比只是品级上多了半级,但这些做城主的都是一方门阀,除非是三公之辈,怕很难要他们正眼相待,更不用说如此的客气了。
“两位大人无须多礼,不知道二位深夜前来可是有要事?”
“呵呵,深夜打扰,是有些冒昧,只是我与周大人心中对战事有些忐忑,所以才来与宋将军询问一二,以求个心安。”
冯凯笑着望向宋谦率先说着,一旁的周彪也将目光投去,宋谦则是一脸淡然的道,“两位大人,朝廷派来大军,皇上特令二皇子掌帅,并且由几位大人相助,克敌制胜想来是早晚的事情,因而无须担忧,只要做好本职,到时候自由陛下的赏赐下来。”
宋谦的话,二人哪里听不出其中的意思,那周彪脸上有些许的不快露出,“宋将军,你又何必这般言语搪塞我们,我与冯大人此次可是真心来求教,打仗,做文臣的是个外行,因而还想宋将军能道个实情,也好让我们回去有所准备。”
这话语,让宋谦倒是有些语塞了,对方两人是这次战事不可缺少的人物,即便不了解背后的目的,不过也没必要来得罪。
遂,叹了口气,宋谦脸色上有些无奈,“两位的意识我明白,若是要真的说上有几分把握,还真是不知晓,只当尽力以报皇恩!”
这次,宋谦的话倒是实在了几分,冯凯与周彪二人当然知道他所指的,战场胜负之事本来就毫无规律,就算是常胜将军也不敢保证下一场会大获全胜。
而且,对手是刘风,此子虽然年少,但是谁不知晓他的手段?
早在五连年前,他就以危险人物出现在各大家族的案头,随着年岁的推移,果不其然,如同不动之明山屹立在东禹北疆。
“既然宋将军坦诚相待,再做掩塞便显得矫情,倘若北地战局胶合起来,不知宋将军又何打算?”
听着冯凯的话,宋谦当下知道,对方是要摊牌了,瞧这光景,定是有所图谋,不如来个顺水推舟,也好知晓他们的打算。
想到这,宋谦眉头皱起,故作为难的沉默开来,很久,才缓缓开口,“大汉与东禹本就处在相持阶段,皇上希望可以在北边打开突破口,可若是这里也无进展,恐怕龙颜大怒是在所难免的。”
“正所谓天子一怒,血流成河,到时候,宋将军与你我都脱不了干系,凭着当今皇上的性子,极有可能身首异处!”
宋谦的身子一震,让冯凯与周彪看在眼里,心中满是的欢喜,也正是多亏了刘季眦睚必报的手段,朝臣都提心吊胆,这才给了他们说服宋谦的机会。
“不知两位大人可有何高见?”
估摸着明白了眼前两人的意图,宋谦当然投其所好的问道,而听到宋谦这般询问,对面的二人当即脸上浮出笑来。
“宋将军,皇上让二皇子这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做破禹大都督,却又命将军为副帅,显然重担都在了将军的身上。”
“即便是战事不得利,二皇子贵为皇家龙子,定然不会有所所闪失,而罪责,就得由将军全权背负了,所以,还须早作打算,至于对策,倒是有上一二,宋将军若是觉得可行,也是我等与将军相识一场的缘分。”
捋着可以留着的三羊胡须,周彪满是欢喜的说着,而那冯凯见宋谦已经是面露沉思之状,与周彪对视了一眼,接着刚才的话,将之前准备话说道来。
“宋将军,你是大汉的名将,若是这战事由你挂帅,情况就所有转变,更为重要的是,即便是暂且的失利,朝中还有人为你袒护,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话说到这,宋谦心中已如明镜,此二人是要劝他夺权,须臾间,想到朝中的争斗,看来,就他算躲到了军旅之中,还是要被卷入到皇室的纷争之中。
心头清楚,但是宋谦却面存为难之色,“二皇子是皇室钦点的破禹大都督,宋谦只不过是人臣,怎能越位而上?”
“这倒是不用将军担心”,冯凯笑着指了指东北边,“二皇子对于战事至多是纸上谈兵,只要他被刘风擒了去,或又是刀剑无眼,交战之时不幸为朝捐躯,皇上即便是有怒火,怕也是对着那刘风撒了。”
当真是阴狠!
送走了这二人,宋谦鄙夷拍了拍刚才冯凯因为亲近而碰过的衣袖,接而从怀中将之前的信拿出来烧毁。
将桌上的灰迹清除,宋谦拿出了笔纸,快速的把刚才事情写了出来,虽然有些同情刘岚这没有心机的皇子,但西汉刘氏兄弟间的争斗与他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