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液体粘稠,夹杂着一种血型气味,像是血液,但不属于人族,也不属于大荒族。
只是仔细看去,那血液飞溅到地上后不但能腐蚀土石甚至是石料制成的地板,仿佛还在蠕动,像爬虫一般,没有目的与方向,但却在侵蚀着附体的一切。
暗器虽然不大,但是爆炸后迸发出的血液,却遍布了花园中处处角落,如同蛛网一般。
锵!
荼临天将天金剑插在地上,天金剑剑身白光涌动,十分耀眼而刺目。一道道剑刃汇聚成风暴,以荼临天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荼临天就好像处在风暴的中心,道道剑刃散去,席卷整个花园。
风暴威力太大,粘稠的血液都是被卷入空中,被锐不可当的剑刃切割,无数道剑刃的席卷,纵然是血液也不可能无恙,就算是有着腐蚀性,也对灵力化成的剑刃造不成任何的伤害,不久就都那么湮灭在风暴之中。
嗡嗡。
当最后一缕风暴止息的时候,整个花园中的血液已是尽数被荼临天清理干净。
他望着满地的狼藉,整个花园已经不成样子,一炷香之前这里还鸟语花香,生机勃勃,现在,却已经是寸草不生,生机不再,如同一片废墟。
解决了眼前的血液,荼临天转过头,看向图伏。
先前用剑刃风暴清扫这些不知名的血液时,他也有意借此彻底地杀掉身负重伤的图伏,可是不知为何,当剑刃扫过图伏周身的时候,却总是会被挡下,宛如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在庇护着图伏一样。
“真是像蟑螂一样,生命力顽强,不过现在我腾出手来,任你如何蹦,也活不下去了。”荼临天眼眸中寒芒闪过,认为图伏已经没有任何底牌,已是只能作态等死罢了。
只是,那图伏现在犹如死一般的寂静,却有几分反常。
那种样子,给荼临天的感觉反而像是自己被野兽盯上,正在寻找机会,予以自己致命一击。
难道说,到了这种关头,图伏还有余力反击不成?
“咯咯......咯咯咯......”果然,图伏发出奇怪的笑声,这种笑声让人感到脊背发凉,好似是被鬼魅盯上。
“咯啊.......喝啊....呃......”那种笑声渐渐地是化作呻吟,
仿佛图伏正在经历一种痛苦,猛然间,他抬起头,只见他的整个头颅都被侵蚀得不成样子,腐烂的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面容,他青筋凸起,甚至是凸出皮肤之上,而后竟然爆开,爆出血浆。
无数血丝充斥着他的眼球,他七窍流血,先前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此刻从他的身体上再度散发出来,于此同时的,还有宛若细沙状的黑雾从他的身上掉落。
此刻他仅存的右手,紧握着一枚血红色的戒指,他用力将戒指捏裂,其中涌动的红黑色液体便是窜入他的断臂,令得他的断臂竟然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
这令荼临天讶异,图伏这个境界,受了断臂重伤凭借自己的能力无论如何都无法断肢重生。
显然,那枚戒指蕴含的力量,恐怕比他本身还要强大,而结合先前与剑刃对撞爆炸的暗器来看,恐怕那暗器,也是这种血红色戒指。
只不过,这戒指恐怕本身并不是当作暗器来用,图伏刚才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或者是转移荼临天的注意力,这才用出一个,从而让自己的身体接受戒指内的力量,发挥他本来的作用。
嗡嗡。
不愿给图伏任何喘息的机会,天金剑上两道剑刃飞去,直取他的头部,可依旧被那无形的屏障抵挡下来。
“那戒指究竟是......”荼临天喃喃,坐镇凉山城那么长的时间,他还从没有见过蛮族使用过此物,更不会知道戒指的功能与破解之法。
实际上,这种戒指,正是当日凉山城外,烈屠收集死者血肉的戒指,只不过,烈屠手中的戒指连半成品都不算,此刻图伏所使用的两枚,已经算是完成品了。
图伏的肉身渐渐凸起,皮肤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的身体渐渐膨胀,变得更为壮大,本就高大的蛮族身形,此刻已经接近仗半之高,已经变成红黑色的肌肉渗着血管,他的头颅也不再是原本的样貌,更像是一个肉球,看不清面容。这样的图伏,看上去就像是一座肉山,既恶心又有强大的威压感。
图伏周身的灵力不断膨胀,短短几个呼吸间就已经打破了原本的桎梏,踏入下一个境界,并且还没有停止,那股气势还在飙升,令荼临天心惊。
“呃....呃.....荼临天,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大礼....去死.....吧...”图伏渐渐失去了理智,他的嘴被撑开,而里面竟然长出了另一颗头颅。
那头颅一半只有森森白骨,一半虽有血肉,但却没有皮肤,看不出是人族,只是令人惊悚。像是鬼,又像是仅仅失去了血肉的白骨,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森然与恐怖。
而那血红色戒指,是大荒族近期才锻造炼制的煞血戒,煞血戒的炼成条件极为苛刻,不仅需要接近千个死尸的血肉,还需要使用者有一定的肉身基础,才能在使用时不因承受不住灵力与肉身力量的暴涨而自爆。
不过眼下,图伏多少是能够承受住煞血戒,能够凭借其中的力量变强而不死。
现在,即便图伏身为千夫长,有这等底蕴,却还是被煞血戒吞噬了理智,只不过他的力量与灵力达到了一个顶点,远远超过他自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