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草草吃罢,郁闷的返回客栈。
掌柜的是个明眼人,见二人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笑道:“两位定是失望了吧!还不如在小店就餐,我这倒还有些美味。”
“哦!按说你们离大山这么近,怎么连个山珍野味都这么紧俏?”彩蝶奇道。
“唉!两位外地人不知,夜迟山物产丰富,本来就是寻常人家饭桌上,野味山珍也不是什么稀奇之物,可就从大半年前,山上出了猛兽,连死多名猎户,官府派兵围剿过一次,也闹了个有去无回,自此再没什么人敢上山打猎。”
“什么猛兽,这么厉害?连官府都没办法!”
“说不清楚,据上过山的猎户说,只看见一团黑影。”
“哦!你是说还有猎户敢上山?”阿九问道。
“呵呵,要不说我这里还有新鲜货啊!那些大酒楼可都是些以前腌制的存货……”
掌柜的没说完,听见店外有人喊道:“三叔,又弄了几只野兔。”
一个魁梧的青年应声而进,一身猎装,手持钢叉肩背弓箭,左手提着三只野兔。
青年一进屋就看见阿九,打量了一下,忽然笑了:“呦!同行啊!不过你这箭也该磨磨了,恐怕连只狗都射不死,呵呵!”
“磨它干嘛!闪瞎狗眼,不战而胜吗?”阿九笑着说道。
“混小子!”掌柜的骂了一句青年,笑着对阿九和彩蝶说道:“两位别跟我这个混账侄子一般见识。”
阿九倒不是回怼青年,只是喜欢直爽之人,调侃一句。谁知青年心眼实在,正色说道:“兄弟,咱们打猎的,手中家伙什就是命,可不敢开玩笑!”
阿九心中一暖,收起笑容躬身一礼也正色答道:“谨遵教诲!”
短短两句话,阿九一下想到了风沐晨,只不过风沐晨风轻云淡,不像青年这般直白。
“哈哈哈!教诲个屁?我大字不识一个,哪懂什么道理?”
说着走上前来拍着阿九肩膀,两人齐声大笑。
掌柜的刚还担心侄子心直口快,惹人讨厌,没想到几句话和阿九就如此亲近,心中高兴:“今天中午两位没吃到夜迟山美味,今晚补上,酒免费!”
青年一瞪眼:“光是酒免费不行,兔子是我的,必须免费!”
掌柜的刚要急眼,阿九掏出一两银子递过去,掌柜的踌躇了一下,一咬牙:“好!就这样了。”
阿九却不知道,如今这市价,一只野兔早翻了几番,至少得一两银子,加上加工和酒水,一顿饭成本怎么也得一两多银子。
掌柜的刚要伸手接银子,彩蝶一把抢过:“一两也不给了,你还得好好招待我们。”
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颗珍珠扔了过去。
掌柜的接住珍珠,眼睛瞬间和兔子一样,忙不迭口的道:“不用了不用了!吃住都免!吃住都免!”
好人有好报!皆大欢喜!
当晚,阿九彩蝶总算是吃到了夜迟美味,虽说只有野兔。
青年虽粗豪,名字却起的文雅,张廷月。
席间,阿九问起他山上情形,张廷月一五一十道来。
半年前,猛兽传闻刚起时,张廷月自恃艺高人胆大,径自上山向深处而行,走不多时,竟然遇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一头斑斓猛虎和一条巨蟒正在殊死相搏。
巨蟒紧紧缠住老虎,老虎咬住蟒身,只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一刻。张廷月正在心喜要坐收渔翁之利时,忽地一股阴风袭来,一团黑雾包裹住两只凶兽,眨眼间,黑雾散去,地上只留下一袭虎皮和一具蟒衣。
张廷月看得心怦怦跳,等了老半天没有一点动静,大着胆子捡起虎皮蟒衣,跟头咕噜的下山返回。
自此,再也不敢往深山里去,只在山林边缘打几只野兔山鸡之类。
听了张廷月所说,阿九和彩蝶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