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金猎人是一个很奇怪的群体,他们从不喜欢聚集在一起行动。在他们的职业经验里,群体作战虽然能够最大化的扩大战斗的实力,但也存在着利益分割的弊端,倘若遇到一个品质非常好的妖丹,最后的战果如何平均分配,便成了难题。
因此,数千年来,赏金猎人一直孤独地行走于西华山。孤独作战的他们在森林中会遍体鳞伤的偶然相遇,但绝对不会点头求助,甚或结伴同行。
独行,自我,这已经成为了行业的潜规则。
数千年来,也有人会挑战这个规则,他们短时间里因为成立了某个利益集体,创造了辉煌,但很快地会被消灭。一方面因为利益之外那些零散的孤独赏金猎人,不能够忍受巨大的利益团体威胁他们的生计,更重要的原因是已经在秦川大陆传承数千年之久的各种强大雇佣兵团不能够忍受与他们一样强大的群体存在。
赏金商会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它像一个傀儡机构,横插在雇佣兵团与赏金猎人之间,偶尔会维护赏金猎人的自尊与权力,但更多地是用金钱来帮助雇佣兵团,遏制赏金猎人们变得更加团结、强大。
当然,任何一个不符合逻辑的规则,它的挑战者终究会出现,但是又不会像这么大张旗鼓。在赏金商会的外面,两个年轻人摆起了一个巨大的布帆,上面飘逸地写着“赏金公会招募猎人”八个大字。闵禅显然对自己的书法非常满意,但是一个上午没有一个人正式入会。赏金猎人们对工会两个字非常敏感,怕被骗钱,怕被某个团体倾轧。他们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敬而远之。
王蕉儿在阁楼上远远地看着这两个小子,摇了摇头道:“这么招摇,这么不动脑子,唉!有点让人失望啊!”
许戈将事先写好的入会公告一个个地发到了来往猎人的手上。绝大多数的猎人没看一眼,便将公告扔在了地上。
许戈望着懒洋洋的闵禅,摇了摇头道:“瞧你懒散的,昨天晚上的劲头到哪里去了?这般招募,恐怕连一个人都没办法招到。”
闵禅悠然道:“昨天晚上你听得清楚吧,要不今天晚上帮你安排下?”
许戈道:“我可没你这般人面兽心!帮别人折腾的……鬼哭狼嚎的!”
闵禅道:“哈哈,非也,并不是鬼哭狼嚎,而是**尽情宣泄,个中的乐趣,只有女人自己知道。还有,我本来就没想过这样能招到人。这么多年来,赏金猎人们已经独行惯了,用一个未知的公会来圈住他们,当然不可能。”
许戈道:“那我们现在是做什么?”
闵禅神秘道:“是宣传!先让众多赏金猎人知道公会这个组织,如此才能为后面的逐个攻破,大量招收,做好准备。”
许戈暗思片刻道:“确实有点理,为了更好地向广大赏金猎人宣传我们公会,下面就由你来做宣传工作吧。”
闵禅不解道:“那你呢?”
许戈道:“休息!为逐个攻破做准备!”
夜色,带来的并不仅仅是黑暗,红灯绿盏,莺歌燕舞,将漠行镇最繁华的东街照耀、装扮得耀眼无比。
每当华灯初上,大量的赏金猎手、药贩商人以及雇佣兵都会聚集在这里。
这里有让他们放松的重要元素,佳肴、女人和美酒。有着大把帝国币的赏金猎人们,喜欢醉生梦死,喜欢在孤独之余将大量的精力,浪费在软绵绵的**以及黄汤里。
红鸾楼,漠行镇最大的销金窟,散发这迷离的气息。
挑逗人心的痴语可以从紧邻的街边清晰地听闻,偶尔有几个衣装暴露的艳丽女子到门外拉客,这时候没有钱的醉汉放下了手中的劣质酒囊,睁大眼睛扫描这些妓女,想要将这些**的场景刻入到脑中。
最大的销金窟,也是赏金猎人的聚集地,在这里,孤独的赏金猎人们可以与贴心的妓女,或交谈着,或发泄着,或施虐着,大把的帝国币从他们手中豪爽的流了出去。他们一点都不心疼,因为他们知道,金钱只有在阳世才有用,明天他们便有可能孤独地躺在强大妖兽的利爪下。他们需要让这些充满血腥的帝国币尽快地从手中消失,从而逼迫自己面对着另外一场凶险的旅程。
妓女们小心地应付着各种赏金猎人,竭力地满足他们的各种嗜好,偶尔会有人实在忍受不了某种巨大的痛苦,发出鬼哭狼嚎的讨饶之声,这时候,鸨母会赶快上前,向这些贵客陪不是。
忘记痛苦,总会建立在他人新生的痛苦之上。赏金猎人们就是这样挥霍着自己的财富,换取心灵的归属。
两个年轻的赏金猎手坐在大厅中,他们并不是无法在雅间消费,而是因为他们想在这红鸾楼开阔的视野中,尽快地找到突破口,尽早地找到第一批入会的赏金猎人。
年轻人当中之一,长得粗魁的少年,似乎寻找到了目标,站起了身子,往大厅中一名雇佣兵走去。
雇佣兵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整只右手搭在身边妓女的胸脯上,肆意地揉捏着,只感觉着身边女人似乎喘不过气来,却丝毫没觉得一股暗劲从自己的腰间传来,自己左手情不自禁地将满碗酒倒向了身后的赏金猎人。
“轰!”赏金猎人愤怒暴起,一记极重的铁拳将雇佣兵打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