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是能活的,可想要活成现在这副小金童的模样根本办不到。当初他们也不是没后悔过,是张璋的爷爷最后做了决定把孩子和所有的钱都留给陈馨,只盼着陈馨能把孩子养大,别过于苛刻他。现在看来人家陈馨不但没有苛待孩子,反而养得很好,就是亲生的也不过如此了。
眼瞅着中午了,杀猪宴也摆好,这个村子的人不多,所以除了中心的主桌是坐着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和村委的一班子人外,其他桌都是自由组合,没有啥女人不能上桌的规矩。
陈馨抱着张璋跟在张璋奶奶的身后去了坝子,坐下之后才发现左右都是女人,估计也是为了不让她感到不自在才刻意挑选的位置。
陈馨喜爱美食,对吃的也比较挑剔,但是这种乡村的原滋原味的宴席虽然不如她以往吃的精致,但从味甘上来说,完虐后世的那些什么乡村九大碗了。
吃完之后有村里的女人们负责收拾,而陈馨则跟着老人回去了自家。
院子里的东西已经收到屋里去了,堆了半张床。
“我也不知道家里缺什么,所以都买了一些。这两套衣服是我给大爷大妈买的,这瓶酒和烟是给大哥的。不知道姐姐回不回来,我没敢买别的什么,给买了一条围巾一双手套。”
陈馨从那一堆东西里把自己特意买的挑出来,放到堂屋的桌上。
“里面的东西还有一部分是军区的慰问品,本来是要送到我家的,不过我要带着张璋回来,所以军区就把东西折算成了钱让我带回来。然后在县城的时候,雷大哥说他们今年也要慰问烈士家属,就直接把咱家那份一起拖回来了。”
慰问是慰问,每年县里的武装部都要下来慰问,但是这么多人,也不可能每家每户都走遍,所以像张家这么偏远的,基本就是镇上的工作人员领了东西在年前送过来,武装部的人真顾及不到这么多。
在张德兵的帮助下把武装部的慰问品单独拎出来放一边,剩下的还有至少三分之二的年货。
“这里面的东西还请大爷帮忙分一分,给村里的几位长辈和村长支书送一份。当年姐夫出去的时候,村里人都帮了的,姐夫一直说不能忘恩,现在咱家还没有那么多的钱回报大家,所以这次我带了一万块过来,想请村长村支书做主,把这钱分一分,看哪些家里实在困难的,就给添点帮助。”
听了陈馨的话,张家老两口不住的点头。张德兵也坐在门口听着,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酸楚。如果弟弟还活着,他们的日子可能会过得更好,可惜好人不长命。
“大兵,你陪着小馨去找村长……”
“不不不,大爷,这该您去的。”陈馨婉拒掉,“这钱是姐夫当年留下的抚恤金投资后的一部分收益,说到底也是姐夫留下的钱,所以该您家去做这个安排。”
张老头想了想,把烟斗在鞋底磕了磕,点头:“那行,大兵啊,你干脆跑一趟,去请村长支书和你三爷爷过来。”
转头又跟陈馨解释,这位三爷爷是村子里辈分较高的老人,也是村委的会计,其他辈分高的要么已经年迈得头晕耳花了,要么大字不识一个,所以三爷爷在村子里的地位不比村子低。
没多会儿村长就跟支书一起陪着三爷爷到了张家,跟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村长家的小儿子跟大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