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仅此一言却是触了炸雷?血眼之内瞬间爆发一股极强意念,猛然将雷不尘死死禁锢起来!双手捂住耳朵,面露痛苦,那种被人强行操控的滋味,几近死亡一般。
“呜,休要在我面前提那两个字,否则,即便鱼龙妖也保不了你!”血眼暴怒,魔音震煞双耳,语气之霸道,乃有不可一世的气概。
雷不尘正自挣扎,忽然手上的鱼龙鼎闪烁青芒,光晕摇曳,似在与这道强大意念相抗衡。逐渐,血眼意念缓缓消退,也不知她真是怕了鱼龙妖还是从来就没有过诛杀雷不尘的本意。
血眼意念退却,雷不尘狼狈落至地上,刚才他也曾试着反抗,但那股意念之强大,直接转化为无匹神力,那时他才真正感受到了自己弱小的一面,原来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他也能这般不堪一击。
“你身上有一种执着的气息,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应该不容易,但我要杀你不需要任何理由,”冰冷魔音自血眼深处传来。
雷不尘受之血矶强行操控意念,此刻只觉脑中七荤八素,周身酸痛无力,咬了咬牙,然后捂住胸口,颤颤巍巍自原地站起,凌乱的头发遮住脸庞,此刻看去竟是那般狼狈。
“啧啧,原来你这么不堪一击,有辱我对你的评价,还真不知你是如何降伏鱼龙妖的?”声音里充满不屑,满是轻蔑之意。
雷不尘望着血眼深处,思绪紊乱如麻,此刻,即便想要操控鱼龙鼎也感觉有心无力。知道今天难以脱身,当下不敢耽误,双腿就地盘坐下来运转真元疗养。
“你到底想怎样?”雷不尘一边打坐调息,双目微闭,冷声对着血眼说道。
闻言,血眼冷哼一声,道:“你今日取了我的泪晶,你以为我会就这般放你离去么?要知道泪晶产生的时间并不稳定,有时几百年,有时几千年,即便是下面那帮蛊族饭桶也从未真正取得过!而今仅有的泪晶被你采摘殆尽,以后又不知要多少年才能恢复原有模样?”
雷不尘依旧微闭双目,沉吟片刻,才讪讪的道:“泪晶我会想办法还你,但我的手下已经和蛊族交锋,我必须前去支援,要知道我取泪晶也是救人所用,并非一无是处!”
“什么?你还我,你用什么还我?”血眼语气中透着不屑,又道:“泪晶珍惜程度何其高贵?可解百毒乃至助涨修为,仙舟浩土仅此一家,即便金山银山也求之不得!”
闻言,雷不尘一窒,是啊!血眼的泪晶何其珍贵?而今被自己一下取走了数千年造化,却又该用什么来偿还?回忆一下自己的遭遇,除了依附鬼道获得了些许名声以外,他还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东西?
牙关一咬,远方四大护法与蛊族的交锋已近白热化,从这里看去,四大护法早晚将被蛊族击溃乃是不争的事实,“反正你相信我就是,我一定会想办法补偿你的。”
“哼哼笑话?补偿,你用什么补偿?况且,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东西,男人说的话毫无根据可言,就如放屁一般来的突然,去的也莫名其妙!”
闻言,雷不尘身子一震,刚才自己说得补偿的确有些唐突,他凭什么要血矶相信自己?这时,雷不尘内息调理完毕,似惯性一般站了起来,双目无神,怔怔的望着血眼深处。
那里,依旧是猩红一片,既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除了阵阵强烈怨念自里面爆发出来外,他连血矶究竟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
“不一定每个男人都像你想象中那样,没有谁喜欢背弃自己的誓言,也没有谁喜欢擅用别人对自己的信任而反过去欺骗别人!也许,有的男人会为了自己心中执着的信念而抛弃一切,但那并不代表背弃,人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
“哼,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是在乞怜我放过你么?”
雷不尘轻笑一声,“我不屑于为了自己的生命而向别人索要乞怜,一个天生便被上苍遗弃的人,他又早已和死亡挂了无数次勾,生命对他其实一点也不重要,难道你不为刚才的想法感到可笑么?”
“荒唐,”血矶猛然怒喝一声,万千怨念之气从血眼喷发出来,几乎将雷不尘刮倒在地,凭着心中一股执念,他硬是死死将双脚定格在原地,不让那股怨念将自己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