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人或许不会同意rì本占据烟台,却能够接受rì本临时使用rì照。以当下的战略局势,rì照对人民党的威胁的确更大。也能充分发挥rì本海军的力量。
看着唐绍仪不吭声,袁世凯问道:“少川,你有什么想法?”
唐绍仪沉吟了一阵,终于下了决心。他把女婿顾维钧的说法向袁世凯和盘托出。袁世凯听的眉头紧皱。特别听到唐绍仪说及洋当下除了青岛之外,绝对不能对rì本有丝毫让步,若是rì本要用强,北洋不惜与rì本开战也不能对rì本示弱的时候,袁世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已经是关乎政战的策略,而且还是极大改变北洋既定战略的思路。袁世凯更是不能轻易接受。“少川,当下的局势我们绝对不能和英rì闹翻。”
唐绍仪知道袁世凯一定会这么说,听到果然如此,他也不再吭声了。但是唐绍仪没想到,袁世凯突然问道:“少川,这个想法是谁告诉你的?”
这下唐绍仪jǐng觉起来了,他不知道袁世凯这么说到底是何意?难道准备对出主意的人不利?还是觉得唐绍仪这个建议大有问题?
“大总统,这只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有不周到之处。”唐绍仪连忙搪塞道。
袁世凯也没有追问到底的意思,他让唐绍仪继续去办事,就放唐绍仪走了。
出了没多久,唐绍仪刚准备上车,却听到背后有人叫他。扭头一瞅居然是方才旁听的王士珍。王士珍说道:“唐公,有事想和你谈谈,可否一起乘车走走?”
唐绍仪自然不敢拒绝,满心疑惑的与王士珍一起上了唐绍仪的马车,王士珍说道:“唐公,方才你所说的决不可向rì本示弱,我是极为赞成的。不过只是一时意气就与rì本开战却不可行。唐公从不是一个激进之人,当下提出这等想法,想来还是有些事情没有说的更明白。还请唐公说的更详细些。”
这些思路本来就不是唐绍仪想出来的,被王士珍这么一问,唐绍仪当时就答不上来。
王士珍何等人物,见唐绍仪的表情,就猜出了大概。他微笑着说道:“唐公,看来大总统没说错。果然是有人对唐公提出的这些想法。能提出这想法的当时一时豪杰,却不知唐公能否引荐一下?”
唐绍仪知道王士珍虽然是袁世凯的心腹,却不是一个yīn险小人。更不爱搞yīn谋诡计,既然王士珍提出想见见提出这个思路的人,想来不会是故意在背后搞鬼。他想了片刻,终于答道:“既然王公有这想法,那就不妨和我一起坐车走走。”
两人到了外交部门外,唐绍仪命人叫上顾维钧,三人一起乘车跟秋游一样开始往běi jīng香山方向去了。
顾维钧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岳父唐绍仪居然把自己引荐给北洋之龙王士珍,王士珍在北洋诸将中声望极高。他主战主和,甚至能够很大程度上决定袁世凯的意见。若是能够说服王士珍,就极有可能够说服袁世凯。
王士珍很快就询问起顾维钧的观点。顾维钧所以直言道:“王公,当下中国的局面其实就是英国与人民党要打仗,但是欧洲战事紧急,英国人无力应对。所以是支持北洋还是支持rì本。乃是当下的关键。”
顾维钧毕竟是年轻人,还是敢直言的。王士珍听顾维钧说的直率,也是微微点头。
“人民党老jiān巨猾,他们既然敢驱逐英国人在长江流域的势力,并且声称要收回中国的全部主权,他们就不可能看不到当下的局面。所以人民党几个月前在河南北部与我们北洋大打出手,夺地固然是目标之一,另一个目标就是让英国人认为我们不能打,打不过人民党。要让英国失去对我们北洋的信心。我们北洋失败了,所以英国人才会放出rì本人来。”
王士珍神sè凝重,加上他素来位高权重,统领兵马,一股无形的威压与压力让顾维钧有些说不下去。而且顾维钧也不知道王士珍能不能想明白其中的关节,所以他很配合的沉默了一阵。
过了一会儿,王士珍开口了,他只说了三个字,“继续说。”
“rì本人能被英国看中,也只是因为rì本人能打,先在甲午战争中打败了满清,又在rì俄战争中打败了俄国。当下若是我们置身事外,rì本若是输给了人民党,他们经济上大受损失,定然要从我们北洋这里拿回一部分利益。若是他们赢了人民党,英国对rì本更是纵容。所以当下之计,我们不若与rì本针锋相对。若是rì本输给了人民党,我们能赢了rì本。英国想对付人民党的话,那就只能靠我们北洋。即便是我们输给了rì本,但是rì本也输给了人民党。为了调停矛盾,英国也不能一味偏袒rì本。”
说到这里,顾维钧有些激动,“王公,人民党一力挑战英国rì本,他们尚且不怕。我们北洋当下却畏首畏尾,结局定然不会好。英国人最是善变,若是rì本大败,英国人又觉得我们北洋无能力,他们又陷入欧洲战事。即便是人民党如此挑衅英国,英国也没有从欧洲调兵过来打击人民党。若是局势不妙,到时候人民党稍稍的放松些条件,英国人只怕捏着鼻子就敢承认了人民党的政权。那时候北洋上下一心想靠英国支持,被英国人弃了北洋,那时候甚至不用人民党动手。我们北洋自己只怕就分崩离析了。王公,此事绝不可不防。”
王士珍的脸sè已经yīn沉似水,他沉默了好一阵,突然问顾维钧,“少川,我若是让你向大总统陈述此事,你可否准备好了。”
顾维钧眼睛一亮,“晚辈随时可以向大总统面陈。”
“好!”王士珍满意的答道。
见到这样的对答,旁边的唐绍仪忍不住露出了不安与担心的神s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