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艘货船停靠在了南江对岸的小岛上,这岸边的巨石上歪歪斜斜地刻着“毒虫谷”三个字。
这里地处南江对岸,江边水流湍急,岛上毒虫成群,所以极少有外人敢靠近。
毒虫谷群山环绕,在这群山之间有一落清潭,这清潭穿过了其中一座山的山洞,山洞外与之相接的是一条河道,想必为了掩人耳目,训练好的暗卫就会从这清潭坐船直通毒虫谷外的河道离去。
若毒虫谷就是“鬼王山”,那么铁生当初极有可能是在清潭外的河里沉的船,这里地势隐蔽,就算沉了船也难以让外人发现。
皇甫弘毅跟着秦广的随从,把那些大汉从船上用推车运下了岸。
舒窈正在岸边候着,她指挥着这些随从把新来的十几个大汉给运到了一旁的山洞里。
秦广下了船,对舒窈拱手道:“舒窈姑娘,这一批一共十二人。”
舒窈敷衍地“嗯”了一声,她跟着那些随从走进了山洞,他们把那十二个大汉纷纷搬上了石床。
舒窈美眸一扫,视线落在了上官羽棠身上,怎么找了个身材娇小如姑娘的男人?
她指了指上官羽棠,语气不悦:“这是怎么回事?”
秦广解释道:“别看这臭小子身材不如一般的男人高大,但他力气不小。”
舒窈将信将疑,反正人也运来了,就凑合着用吧。
上官羽棠躺在石床上装晕,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浓郁的草药味,难不成这山洞里正在炼制丹药?
山洞非常宽敞,四处亮着烛光,光线并不昏暗,在这山洞里一共有三十张石床,有十个人赤着上身躺在石床上,他们昏迷不醒,胸前都刻有一个“鬼”字刺青。
在山洞的正中央放着一个炼丹药的大鼎,这大鼎里冒出阵阵青烟,像是在炼药。
待那十二人都被分别放在了石床上之后,舒窈命令道:“拿天阴虫蛊来。”
前方走来一个手端木制托盘的暗卫,托盘上放有十二个透明玻璃瓶,每一个瓶子里都放有一条拇指大小的黑虫,虫身光滑油腻,正蠕动着胖乎乎的身子,模样异常恶心。
暗卫把托盘拿了过来,皇甫弘毅站在秦广身后,他修长的双指夹着一粒小石子,指尖一转,运气弹出,那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暗卫的膝盖。
“噼里啪啦!”那暗卫膝盖一疼,重心不稳直扑在地,托盘上的玻璃瓶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站在一旁的舒窈并没有发现暗卫是如何摔倒的,只以为他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废物!”舒窈怒骂一声,狠狠地踹了暗卫一脚。
那装在玻璃瓶里的蛊虫散落在地,不停地扭曲着滑腻的身子,由于这些蛊虫有毒,任谁都不敢徒手把它们拾起来。
舒窈嫌恶地看着地上蠕动着的小虫子,都不敢靠近半分。
“还不赶紧把这地上的蛊虫拾起来?!”
暗卫迟迟没有伸手去捡,这蛊虫有毒,他可不敢贸然用手抓。
“还不快点儿?!”舒窈没了耐心,抽出了腰间佩戴的剑,若这暗卫再敢磨蹭,她便杀了他。
正当那暗卫抬起颤抖的手要把蛊虫拾起来时,山洞里走进了一个脸戴银色面具的人。
看着掉落在地上的蛊虫,这男子责备质问道:“怎么了?这蛊虫怎么掉在了地上?你们怎么办事的?”
皇甫弘毅微微蹙眉,这声音很耳熟,是玄武门门主杜衡的声音。在此之前,他万万没想到杜衡也参与其中。
舒窈轻瞥了杜衡一眼,显然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她忍不住要讽刺一番。
“还不是你训练的好暗卫,连一个托盘都端不稳。”
暗卫生怕门主责怪他,急忙解释道:“门主,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打在了我的膝盖上,所以我才会摔跤的。”
舒窈冷哼一声:“少找借口,我就站在你身旁,我怎么没见着有东西打在你的膝盖上?!还不快把这些蛊虫捡起来?!”
暗卫心中委屈,他就知道舒窈不会相信他,所以刚才没有吱声,只希望门主能还他一个公道。
“够了!”杜衡怒斥一声,不想再听他们争执。山洞里地势平坦,光走个路又怎会摔跤?
杜衡审视着石床上刚被送来的十二个男人,他们双目紧闭,若是想明目张胆的使坏估计会立即露馅。
难道是……杜衡的视线掠过了这山洞里的所有人,最终落在了秦广身后的皇甫弘毅身上。
他缓步走到了皇甫弘毅面前,打量着他。
“秦广,这人好面生啊。”
秦广回过头凝视着皇甫弘毅,他在船上时也质疑过这男人,只是自己的手下有百来个,偶有几个面生的也正常,他的随从全都是杜衡培养的暗卫,如今连杜衡都不认识他,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