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煊道法高深,在蜀山年轻一辈中一向素有名望,即便不是同一脉的人,看到他都会尊称一声师兄,而明筱倩,同样在蜀山无人不晓,此刻听到他们两人比试的结果,众人皆是心中一跳,一片哗然,林辰皱了皱眉,没多想什么,便向震位台赶去。
林辰跑到近处,却见一群一群蜀山弟子已然散开,多数人神色间都颇为激动,其中离戈峰一脉的人与忘尘峰一脉的弟子居多,他们彼此间激烈争辩着什么,林辰抬头向台上看去,只见台上空无一人,但木台伤痕累累,看来是比试已经结束了。
林辰心中一动,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不消片刻,便来到那些忘尘峰的弟子跟前。
那些忘尘峰的弟子一看是自己的大师兄过来,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顿时靠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其中林辰还有些印象的一个高高瘦瘦的弟子气恼道:“大师兄,你来的正好,我们不服这场比试的结果,那个林煊都被小师姐迫出大台之外,怎么那这场比试是却林煊胜了的!”
这时,一个离戈峰的弟子高声叫道:“什么叫迫出大台之外,那是林师兄有心相让好不好,再说,你们的明师妹下手也狠了!”
“什么相让,你们师兄都成了冰人了!”
“你们师妹不是昏过去了么!”
……
两拨人各执一词,仿佛都有道理一般,彼此大声争辩着,听得片刻,林辰还是有些雾里看花的感觉,当下扯过一个弟子,道:“到底怎么回事了?明师姐呢?”
那个弟子怒气冲冲瞪了对面一眼,对林辰道:“小师姐被师娘带回忘尘峰了,可我们就是不服比试的结果,离戈峰林师兄的修行道行虽然了得,可我们的小师姐也跟他斗得平分秋色,丝毫不落下风,尤其是最后那一剑,更是把他迫出了大台之外,凭什么小师姐竭力过去就输了,那林师兄不也没有再战之力么!”
林辰皱了皱眉,正要说话,这时,一把浑厚清朗的声音突然传来——
“你们这群兔崽子,是质疑我的判断么?”
林辰怔了一下,这把依稀熟悉的声音,仿佛在哪里听过一般,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挺拔,一袭简朴儒服的青年男子迎面走来,让人惊异的是,这个男子本该俊朗的脸上,从眼角道下巴之处,划着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让他看起来更增几分狂野粗犷,看到这个人,林辰再次楞了一下,随即却是惊喜地叫道:“张师兄!”
原来,这负责震位台的弟子,不是旁人,正是那个昔年林辰第一次上蜀山时的领路人,张惊风乃现今大衍峰的大弟子,一身修行道行了得,更参与过两届六脉会武,可谓这一代蜀山弟子中的老大哥,而且他为人性情豪迈,甚得蜀山老一辈中人的喜爱,是以这届六脉会武,御剑阁让他作最后这几轮的比试的总负责人,毕竟六脉会武到了尾声阶段,剩下的弟子都是出类拔萃之人,找一个能服众的人,实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张惊风,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看到眼前这位如今在蜀山中名声如日中天的师弟,还记得自己,张惊风心中不禁一阵唏嘘,还记得当年领他入门之时,这位师弟还是个十五十六岁的懵懂少年,如今却是道法有成,名震蜀山了,当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遥想自己年少气盛之时,第一次参与六脉会武,何尝不是也有过这般的峥嵘岁月?
想到这里,张惊风轻叹了一声,笑道:“当年就觉得师弟心性资质过人,如今看来,师兄活了三十多年,还真的从来没有看错过人!”
蜀山每年都会派人下山物色的弟子,发现有天资好的,就直接带回山,可以说,现在蜀山众多弟子,都是从这一途而入门,数百年来,经蜀道而上者,可谓除林辰外无二人,只是这件事却是甚少人知道,张惊风乃当年林辰的引路人,自是知晓这事,那个时候,他变曾暗自留了个心眼,思量着回峰与师父说说,好抢先把林辰收于门下,却是没想到林辰在翠月峰上当外门弟子没多久,便给燕惊尘收为入室弟子,这么一来,张惊风哪里敢说什么,更何况,作为蜀山第一人唯一的传人,这份机缘可是可遇不可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