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格是费罗浮油田的一名普通石油工人,说他普通是因为他真的很普通,和其他同在这里的一千多石油工人一样,每天准时要骑车去油田干活,下班以后浑身上下沾满了油渍,又不能去清洗,吃的差工资低,甚至很多时候油田还会拿已经被废除了的旧卢布发工资。
不过再普通的人也总会有不普通的一天,而在89这一年的下雪前一天,他就遇到了能改变他一生命运的事。
“这些油田领导简直太不难我们当人看了,为了讨好那些中国人居然在这么大冷天让你们站在操场上面浇冷水,万一要是把你们弄病了,他们就可以借口不发工资了对吗?他就是不给我们活路呀!”
在工人宿舍的某一个房间里,一个北俄女人非常愤怒的对雷格说,雷格此刻就躺在自己家的床上,尽管他身上盖着厚厚的杯子,也洗过了一个冷水澡,却仍然还止不住的发抖,连牙齿打颤的声音都一清二楚。
或许现在还并没有下雪,但在几度的寒风里浇冷水站在那里的惩罚,饶是他们在西伯利亚做事习惯了也根本经受不住。
“好了你就不要说这些了,万一要是传到普希金先生的耳朵里,倒霉的可又是我了。”雷格非常不满的说,“今天错的本来就是尼娅,如果不是她没事去招惹那些中国人,怎么会惹到普希金先生发火呢?我今天真应该打断她的腿,她怎么就会去想到要去偷吃什么蛋挞?那是你能吃的吗?”
雷格指着旁边的一个女孩怒骂着,那个小女孩则低头在那里默默的流眼泪,她非常害怕雷格,甚至在雷格声音突然提高的时候,还会忍不住的发抖。
这一下那女人不乐意了:“雷格先生,尼娅可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呢?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不是普希金那些领导平时就在油田里横行霸道,怎么会这么欺负我们呢?我可是听说前天谁家的妹妹来了油田一趟,就被那些畜牲给强暴了的。”
“好了,我说过你不要再说这个了,别传到普希金那些领导的耳朵里了!”雷格说。
这个时候突然的敲门声吓了几人一跳,尤其是雷格的妻子,马上站起来了,慌慌张张的摇头说:“不会真的是传到哪个领导的耳朵里了吧,我不是要说普希金大人的,我只是在说自己不好呀!”
不过紧接着门外却传来了一个女声:“雷格先生您好,周铭先生晚上过来是专门来看看你的。”
这个声音雷格和他妻子都熟悉,知道那就是那些中国翻译的声音,雷格妻子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也很惊讶,不明白这些中国人来做什么。
雷格那边想了一下马上说:“是周铭先生吧?非常感谢你们能来看我,不过我现在有所不便,你们下次再来好吗?”
外面的声音并没有放弃接着说:“雷格先生我们对今天的事情感到非常愧疚,我们也不想再被其他人看见,请你先开开门好吗?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进来再说。”
雷格明白自己今天的倒霉就是因为这些中国人,要是现在再被普希金知道了,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所以雷格没有办法,只好让妻子先去开门,把周铭给让进来了。
周铭和杜鹏苏涵以及保镖**一起来的,卡列琳娜还是翻译,周铭进来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雷格,周铭坐到床边说:“雷格先生没什么大碍吧?今天的事情我感觉普希金先生做的真是过分了。”
说着苏涵将手里提着的一个袋子交给雷格,同时周铭接着说:“这里面是牛奶和蛋挞,还有一些美元和抗生素,希望雷格先生能尽快好起来。”
雷格笑着说谢谢:“周铭先生能给我带来这些我很感谢,不过周铭先生您还是先请离开吧,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因为普希金吗?”周铭问。
这个问题让雷格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料到周铭居然会这么直接的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所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面对雷格瞪着的双眼,周铭一边把蛋挞递给雷格的女儿,一边给雷格解释说:“雷格先生您也用不着惊讶什么,因为这是非常明显的事,至于我会这么直接对您说出来,只是我来这里并不真的是什么贵客,就是来给普希金他们这些人找麻烦,是来帮助你这样被压迫石油工人的。”
要说之前周铭的问题还只是让他感到惊讶让他没有想到的话,那么周铭此刻的这句话,就是让他费解了。
周铭对此说:“具体的原因我很难一下和你讲清楚,但有一点我想你们也能看得到,我们来到这里以后,普希金尽管是在招待我们,但更多的是在提防我们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