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铭的话说出来,让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周铭,包括利慕斯自己都觉得听错了,否则任何一个神志正常的人都不应该说出那番话来吧?
利慕斯很想问周铭一句:老大你是不是听错了,还是你根本没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呢?我所谓的垄断问题,无非就是一个借口,是要把国家电信公司的盈利部分和支出部分给分离开,再把支出部分抛给你的,这就是一个为了日后把你从董事长位置上赶下来的陷阱,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居然还答应了?
好吧,周铭你提出了使用所需的租金,这看起来很合情合理,但关键是国家电信这些年为了在全国建设基站和服务器,所欠下的债务都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相比这些债务,使用租金根本不成比例好不。那么就算你掌握着那些基站,可以提高一些价格,但总还是得控制在一定比例内的,否则就又是另一种形式的垄断了。
利慕斯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周铭,他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周铭怎么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是说出这话的是另一个人,利慕斯还会认为对方是对企业权力政治一无所知的白痴,但眼前这位可是周铭呀,是让自己吃了无数亏的人,如果他是这样的白痴,那么自己岂不就连白痴都不如了吗?
周铭仿佛并不知道自己一番话给利慕斯和其他人带来了多大的震惊,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不过虽然我们是为了应对政府的反垄断调查,但作为公司的董事长,我是绝对不会同意公司出现任何形式分裂的,所以即便是把建设和电信业务分成两部分,那也应该是在国家电信集团旗下的两个子公司,而不能是两个毫无关联的新公司。”
“当然,为了保证两个子公司能和集团的决策一致,不至于出现对集团绝对执行不到位的情况,这两个子公司都必须是由集团全资控股的。”
周铭接着解释:“也就是说,利慕斯副董事长你要想成为电信业务那个子公司的董事长,这没问题,你想要控制一部分那个子公司的股份,这也没问题,但这些的前提都是建立在你拥有国家电信集团股份的基础上才可以的,简单说来,集团和子公司实际还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周铭最后说:“我想这样的安排就既能保证不会被反垄断调查,又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公司的统一了。”
听着周铭的话,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替周铭感到了着急,的确,就周铭这样的安排是能在不被反垄断调查的基础上保证集团的统一,可现在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好吗?或者说这个所谓的反垄断调查根本就不存在,就是利慕斯抛出来的彻头彻尾的阴谋!
对利慕斯来说,不管你怎么安排,只要他还在这个集团里,只要他拥有的是电信业务这边的主导权,他就可以凭着他高额盈利的业绩说动其他股东。
当然电信的建设和业务是两个相辅相成的东西,建设支出业务盈利,毕竟没有基站和服务器的建设就不可能会有任何业务的开展。
可问题在于没有人会认真分析这个呀,包括总统在内的所有人都只会把目光盯在亏损和盈利上,那么这样一来,自然就是分管业务的利慕斯要占便宜了,最后他就能靠着自己手上的盈利业绩把周铭你踢出集团,达到他窃取董事长位置的目的,你到底懂不懂啊?
周铭为此还询问利慕斯道:“副董事长你觉得怎么样?”
在其他人看来,利慕斯肯定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毕竟这是他提出来的阴谋,周铭又毫无察觉,简直就是千载难逢呀!
可利慕斯却并没有急着答应,反而皱起了眉头。
能成为墨西哥城内绕不开的大商人,利慕斯可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单纯的认为周铭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正是这样的想法,让利慕斯反而谨慎了起来:“我认为董事长的提议是很好的,只是现在国家电信公司仍然还处在一个负债累累的状态,这并不是一个拆分业务的好时机,况且一个集团业务的分拆也是需要协调方方面面的,不能简单的一刀切,所以还是先让总务部和其他部分经过更多的讨论做出详细方案来再说吧。”
对于利慕斯谨慎的回答,让会议室内所有人都感到无比的意外,然而这个意外还只是个开始。
随后周铭却摇头说:“我并不同意,我认为不管任何事情都应该尽快的做出决定,当然我也同意这样的公司大事不能简单的一刀切,需要制定更加详细的方案,考虑多方面的因素,但这都是为了完善决定,或者说这和做出决定本身并不存在任何冲突。”
周铭最后强调:“那么今天,我们就是要把这个决定先做出来,而不是讨论详细的方案。”
利慕斯仍然反对道:“我还是认为这样太过急躁了,将一个大公司进行拆分,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将是一个事关公司未来发展的大事,怎么能如此草率随意的做决定呢?”
“没想到果断和草率在利慕斯副董事长这里居然是可以随意切换的词语。”周铭冷笑着说,“我想利慕斯副董事长过去应该听说过之前其他人对国家电信公司这类国企的评价吧?就是效率低下,推诿责任,那么现在,既然我接手了国家电信公司,我就一定要把这样的风气给剔除掉!”
利慕斯也针锋相对道:“那么我也提醒周铭董事长,整肃风气我是赞成的,但是整肃风气是在对内部执行效率的革新上,而不是说任何事情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就去做,完全不去考虑前因后果……”
面对周铭和利慕斯谁也不退让的争吵,让会议室里所有人顿时都感觉凌乱了,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大大的‘懵逼’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