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大扛在树影婆娑下飞快地穿行,带起阵阵的微风。
安蓉摇晃着小腿,心情无比欢快之余,只希望这段回家的路,能够更久长一些。
只是忽然间,安蓉的鼻翼耸了耸道:“什么怪味?”
嗅来嗅去,嗅到了吴涛身上道:“你身上怎么一股蒜臭味?”
“今天过节,吃熟蒜,辟邪又杀菌!”吴涛说着还伸了伸手脖子,抬了抬脚脖子道:“你看,全是丝绒线。我现在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安蓉哈哈大笑,“这也太娘了吧……”
送到安家楼下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顾瑾摇着蒲扇在楼下徘徊。
吴涛挺稳车子,叫了一声瑾姨,不由问起道:“怎么在下面站着呢?外面蚊子这么多。”
安蓉下了车子,也跑过去挽住母亲的手臂道:“就是呀,这么热的天,在楼底下喂蚊子,妈你真傻!”
顾瑾却是没好气地道:“老娘我宁愿在楼底下喂蚊子,也不听你爸在家里乱发脾气!”
这么一说,吴涛只好上去看看了。
爬上三楼,房门虚掩着,不过纱门紧闭着,蚊子倒也不至于钻进家里去。
仨人进了门,便听见书房里传来安定国的咆哮,“他张巍山算老几啊?竟然叫我拿钱给他修水利,简直是岂有此理!”
“张巍山是谁呀?”吴涛小声问。
顾瑾解释:“好像是隔壁淮北市的一把手,和老安是同期党校的同学。”
淮北市就在北江市的隔壁,却分属两个不同的省份,看起来双方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关联。
但是从水利上来说,淮北市却是北江市的上游,若是淮北稍有什么闪失,那北江这边的压力可就大了。
弄清楚情况,吴涛径自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吴涛推门而入,直接道:“安叔,消消气,大过节的,不至于。”
安定国一脸痛心疾首地指着西边方向道:“人命关天啊,我好心提醒一下他们。结果他们竟然赖上我了,说出这般混账无赖的话……”
各人想法不同。
很明显,这位张巍山为官的功利心,显然要比安定国更强。
没有政绩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干,所以才会说出这般不负责任的话来。
事实上,近几年来,国内水利上一直不太平顺。而中央三令五申地强调,各地尤其是江河沿线的城市重镇,要加强水利建设,防患于未然,避免天灾演变成**。
张巍山能说出这话,显然就是没把中央的指示放在心上。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农田水利就算是做出了花来,那也上不了台面,成不了可以大书特书的政绩工程。
所以这也就难免下面的地方官不上心了。
相比之下,安定国作为一把手,能做到如此程度,已经是很负责任了。
吴涛也是无奈一笑,“要是来得及的话,这钱我出都行!只可惜,大堤的修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现在就算是给他们拨了款,也来不及了。”
说完,为了开解安定国,故作轻松地又道:“近段时间,天气这么好,或许洪水真的不会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