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家驹你真会说笑,这广州城如今已然成为我们国民政府的稳固基地,大家团结一致都来不及,怎么会出现你所说的那般吓人的说法?”贺衷寒干笑两声,似乎词不达意。
“君山,难道你真的忘了么?就在去年我刚刚离开广州不久,廖先生就遇刺身亡,这难道还算不上是意想不到的大事么?”陈家驹从怀中掏出一盒香烟,扔给贺衷寒一支,自己也点上,不咸不淡的说道。
贺衷寒大窘,连忙接着低头点火掩盖脸色难看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真的是阵脚大乱,如此答非所问,岂不是不打自招么?
房间里顿时沉寂了下来,只有头顶上那忽忽直响的吊扇在飞快的旋转,空气似乎凝固了下来。只有两个沉默以对的昔日好友,在那里大口的抽着香烟,不大一会儿,房间里就已经是烟雾弥漫。
掐灭手中的烟头,陈家驹又是点上一根,深深的抽上两口,长叹道:“君山,还记得我们当初相遇时,大家的那种团结一心,共同在敌人的枪林弹雨之下奋勇前进,一举消灭敌人的豪迈气概么?”
“怎么不记得?那是我这辈子到目前为止,最让我感到骄傲和无比怀念的时刻!”贺衷寒眼睛一亮,旋即有些迷茫起来,似乎陷入到那段日子的回顾之中。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的你似乎跟巫山他们在观念上有些不和,即使这样,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你曾经拉了陈赓一把,否则陈赓当时就很有可能被流弹给击中。那种充满热血和温情的时刻,现在想想我都是禁不住的感慨万千。”陈家驹的话越来越让贺衷寒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这简直就是软刀子杀人字字诛心呐!
“看来家驹你是知道了些什么?”贺衷寒毕竟不是常人,他已经从乍一看见陈家驹时的慌乱中镇定下来。
将手中的烟盒仍在贺衷寒面前,示意他自己拿后,陈家驹语气肃穆起来:“君山,你是一个有主见的人,我知道,三言两语之间肯定也说服不了你。但是我依旧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你如此大的转变?我印象中的那个才华横溢挥斥方遒的君山,可不是现在我眼前这个满是颓废和腹黑,擅长搞阴谋诡计的无良小人!”
“呵呵,颓废?腹黑?无良小人?家驹,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贺衷寒语气萧瑟道,显然陈家驹刚刚那不留情面的话语让他很是失落。
“哦,那么君山,你给我说说,你觉得现在的你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陈家驹和缓语气道。
长久的沉默以后,贺衷寒抬起头来,盯着陈家驹的双眼,满是不服的说道:“家驹,我和巫山他们是在同一时间里认识你的,我知道你虽然表面上是骑墙派,对于我们之间的争论是基本上是两不相帮。但是我知道你其实还是内心深处偏向巫山他们的居多……你不用急着否认……”
看见陈家驹似乎有心反驳,贺衷寒把手一摆道:“还是让我把话说完的好……”
陈家驹看得出来,贺衷寒是一肚子话要说,他轻轻颌首,示意贺衷寒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