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末。
罗二蛋赤膊披甲,胯下狮子骢,手挽“公输”旗帜,一马当先率领千匹战马踏出滚滚雷声,荡激层层雨雾奔至“板桥坡”沙柳河。
“嘿!够威风嘛。你这是走路都带风雷声啊。”
“干脆就叫‘雷声大’得啦,挺应景的。”
巫念调侃道。
“雷声大!”
罗二蛋大吼而出,声遏行云,很有气势。
“不错!”
手臂一振,无数水珠从旗帜上抖落,雨点也不小嘛。
“雷声大,雨点也不小。可以嘛,给,你要的长鞭。”
公输孟启右臂挥动,一条长鞭旋绕出七八个圆圈。
去!
鞭把脱手而飞,后发先至朝罗二蛋射去。
“谢元帅为末将制鞭!”
罗二蛋伸手抓住鞭把,身体后仰整个人就平躺马背,那七八个圆圈几乎是擦着他鼻尖飞过。鞭把早被罗二蛋拽着,鞭梢越飞越远,飞至丈长时整个鞭身就绷得笔直。
就在长鞭绷直瞬间,罗二蛋发力,力道从鞭把直透鞭梢,同时挺腰,身体端坐马上,长鞭在手如持长枪竖直挺立。
手臂前挥,长枪立马化做长蛇,蛇身曲如波浪翻腾,隐隐有风雷之声。
嘭!
长鞭击中柳树,柳树连晃两下,连树下的地面都裂开寸余宽的缝隙。
好猛的力道。
这家伙简直就是天生神力啊,难怪多少烈马都挣不脱他的掌控。
巫念啧啧称赞:
“力道是不错,灵动不足,用来赶牛赶马有余,若是对战却是不行。”
“要不你拜姐为师,教教你长鞭技艺。”
“好!”
罗二蛋翻身下马噗通跪倒磕头。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昨日巫念随手扔出一条绳子就把他绑了个结结实实。那功夫,切身的体验虽让他有所芥蒂,更是惊奇。
所以此时巫念既开口,罗二蛋怎肯放过机会。
巫念没想到这二蛋看似莽粗,倒是很会来事。
可她就是随口一说根本没当回事,却被罗二蛋揪住了话柄。
“喂,喂,不行的。你比我年龄大,我怎么能做你师父。”
“额,不是吧。都说啥:达者为先,能者为师,和年龄无关。”
“我都拜师了,头也磕了。”
“公输元帅夫人要言而有信……”
“罗二蛋你别乱说,不是元帅夫人!”
“罗二蛋你别乱说,谁是元帅夫人!”
公输孟启和巫念一起跳下马,一前一后把他摁住。
激动之下公输孟启把雨伞都扔一边去了。
额罗二蛋挠头。
“元帅不是叫七公主夫人吗,师父和公主你们一起也……”
“还说!”
这次二人异口同声。
“哦……”
罗二蛋满脸委屈。
其实这家伙心里敞亮着呢:
都二十多岁的汉子,尚未人事浑身上下都四溢着荷尔蒙。成天的想着男女之事。
在他眼中,巫念和公输孟启之间一点点的暧昧,都会放大成你侬我侬的恩爱情调。即便他俩还不是夫妻,那也差不离。
他故意的装莽做浑,反正要拜师才行。
见他俩都这般紧张,慌乱的眼神,绯红的脸庞,就好像山里的娃和山里的妹子第一次偷偷约会被人撞见似的。
哪里还有元帅的架势和巾帼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