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念抛出的丝巾未到,一股浓浓的脂粉气当先扑来,而丝巾难以着力已轻飘飘地往地面落去。
高知显不敢让丝巾落地,正好手握阴阳剑,急忙带着剑鞘就挑了去。
公输孟启瞧见,冷冷哼道:
“公公的信物也敢拿剑挑,高帅果然离得京城远了,将在外怕是早把公公忘啦。很是周全……”
高知显额头冷汗都出来了,急忙收回阴阳剑,翻身下马扑向丝巾,眼看已经来不及了。
幸亏“长身剑”还跪在地上,探手抓住丝巾递给高知显。
压低声音道:
“高帅,公公的事我们还是回营再说的好。”
三人一唱一和软硬兼施,把个高副帅唬得没了主张。
“对,对,对!回营,回营。”
高知显一手接住丝巾,一把拉起“长身剑”。
“二位请!”竟然是让马上的公输孟启和巫念先行。
他二人自不会客气,趾高气扬的催马上山。
高知显拉着“长身剑”紧紧跟随,王够等八十二人也跟在后边。
丝巾攥在手中,高知显已确定这丝巾的确是出自长信宫,是高公公的东西。
其实长信宫肯定不止高公公一人,比如还有小珠子……
而且一条丝巾也代表不了什么,可偏偏就能让高知显驯服。
高知显的态度立马变得恭恭敬敬,直接将三人请进他的帅帐。在“长身剑”示意下还屏退了左右。
“长身剑”低声问道:
“高帅可曾听闻最近长信宫的‘五子连珠’之事?”
“这……”
高知显的确已有所风闻,真难以想象,这小道消息的传播竟丝毫不比机关鸟慢。
可这种事情就算他是高公公的侄子也断不敢随意提及,否则难保周全。
现在“长身剑”既然问道,肯定会有下文。
果然,“长身剑”见他不接话茬儿,就继续说道:
“公公对此事恼了,亲自去见过陛下……”
“长身剑”又停了下来,瞅瞅高知显。
高知显听他越是说得轻描淡写,就越是问题严重。
高公公亲自去找纪王,绝对不是小事。
只得更小心地伏首贴耳到“长身剑”嘴边。那模样好像“长身剑”是大帅,他只是个小卒子。
可“长身剑”向他努努嘴,把目光投向了公输孟启。
“这位孟七兄弟可是经高公公耳提面命的。”
于是高知显又谄媚地转向公输孟启,低声问候:
“敢问孟七兄弟可是在长信宫当差?有何吩咐,末将自当尽心竭力去办。”
他可不敢肯定孟七兄弟就一定是长信宫里的太监,万一马屁拍到了马蹄上那可是够喝一壶的。
公输孟启并不回答,仰面翻了个白眼,抖了抖衣袖。
高知显顿时明白,连忙从怀里掏出两锭金子塞了过去。
嗯。
公输孟启将金锭收入袖中,面色霎时好了许多。凑到高知显耳边,细声细气地道:
“这次季魁老儿是惹恼公公呢。公公已奏请陛下令高帅替代季魁老儿,担当主帅之职……”
高知显脑袋顿时天旋地转,脚下一软,险些就跪了下去。
虽说他已经是副帅之职,但在纪军之中主帅与副帅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而且他也非常清楚自己这副帅之位可不是凭战功得来。
公输孟启轻轻拍拍他肩膀。
“你可别跪我,陛下的圣旨最快也得明日才到。估计会是刘公公亲自前来传旨。”
顺着他这一拍,高知显扑通已然跪下。
“谢孟七兄弟指点,末将感激不尽。”
“额。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