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余出天重新躺回到了床榻上面的时候,这时那店小二亦是快步走了进来,朝着余出天气喘如牛躬身说道:“禀告客官,你的那几名朋友出了店门后,就突然不见了,小的实在是找不到。还请客官包涵。”
余出天索然无味,摇手将这两名伙计打发了出去,心中只是想着:“难道他们转眼间就是遁地了不成?”
两名店伙计出门后将房门又是带上关严实了,留下了余出天一个人躺在了那床边,他的心里自然是不是滋味。心中突然又是想着:“糟了,难道静儿是专程来顺庆找我的不成?我先前也是告诉过她我就是顺庆的人,难道她真的会是来寻找我的?”余出天突然间产生了这样的一个想法,顿然心里又是兴奋起来了。可是稍后又想到自己当时并没有过多的对她说及自己的家庭背景,这顺庆城这般大,要找到我岂不是大海捞针么?他躺回在床上,辗转难侧的苦思冥想,稍过片刻之后,余出天突然又是想到如果静儿经由路人打探到了余家的绸庄之后,万一遇上了表妹,那该会是怎么样的情景。虽然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是极为低的,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愿随便放弃的。
余出天当即又是大声喊道:“店家,店家!”
隔壁的伙计听到他的喊话声,急忙似地又从隔壁跑了过来,还是先前最先被他招来的那名伙计,那伙计样子猥琐,猫着腰,问道:“客官,你有什么吩咐?”
余出天道:“烦你到前面三角巷的‘天府绸庄’去走一趟,我有事找方才的同我一道前来的女子,你见到她就叫她梁夫人,喊她快快回客栈来。哦,对了,再麻烦你取来笔墨纸砚,我亲自书写一道请求烦你交到那梁夫人的手中。”那店伙计点头,匆忙地下去准备了。
余出天喃自空然一叹:“唉,我到底是该不该见静儿呢?该不该呢?”他一直想着这问题,心中极为地犯愁犹豫不堪。
没过多久,那店伙计将客栈中的笔墨纸砚全部都拿来的了。余出天本是读书颇多,当即便是豪兴挥墨,在那一张粗糙的白纸上面写下了“若有人找我,请将彼方热茶款留,其余之事不可多问。切记切记。余留”。他的拿手瘦金体书法,当真是潇洒飘逸,神采非凡,端得上名家手笔。在这旁边看着他书写的店伙计见到这一手字,虽然是没能识出当中几个来,但是双眼识货,知道是一手好毛笔,当即笑呵呵道:“看不出客官的字写得这样的俊,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了。”余出天微微地一笑,没有答话,只是让伙计快快将这张纸条捎给那梁夫人。
那店伙计当即又是央求道:“客官,待会回来能不能赏在下几个字,我想留下先生的宝墨。”余出天心中想到的全是如何能够挽留住连静香,当即不管其余的事,全都是点头答允了。那店伙计喜滋滋地怀揣纸条,就往那城中而去。余出天见到他的表情,心中微然发笑,想着:“看不出家乡的酒肆茶馆中的酒保小童,也是喜欢这怡人情怀的书法妙笔,真是让我余某心中欢喜,大开眼界了。”
可是那酒保这一走之后,直到傍晚时分,还是没有见到他与空灵子一行人回到客栈,其间有照看他的伙计送上来过一顿晚餐,尽是美味佳肴,可是余出天的心中并不是很开心,反而是郁闷重重,心里面想到的全是连静香的事情,越想心里越是疑惑不解,所以这顿佳肴吃起来并不是很顺口。最后那店伙计来收拾餐具的时候,还将面前的余出天看了又看,心里总是存在着一个老大的疑惑,余出天微然笑道:“没什么,贵店饭菜很是合我的脾胃,我只是心中有事,所以不管吃什么都是没有多好的胃口。但让你见笑了。”
那店伙计听到这话,才是如释重负,悻然地端起餐具正要出门。这时,余出天忙道:“店家,你能否帮我再去一趟那‘天府绸庄’。烦你去将梁夫人请回客栈,还有,贵店的那名店伙计小哥,你也一道将他叫回来吧。”这送饭的伙计答应了一声,刚好关上房门,正准备将自己的手上的餐具放妥之后,就开始去外面帮他跑一趟。
那知就是此时,听见了那客栈大门处传来了空灵子的声音:“我知道了,他还在房间里面吧?”随后就是听见了掌柜的声音道:“在,在,他还在房间里面。”余出天听到这里,确定就是空灵子回来了。
果不其然,随后就是听见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空灵子站在了房门边,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就是转身将那房门关严后,朝着余出天的床榻处走来。余出天忙问道:“你看到了我写给你的那张纸条了吗?”
空灵子来到余出天的床边,道:“你说的是那店伙计带来的纸条吧?”
余出天忙点头道:“正是正是。你可是见到有人去绸庄找我?”空灵子双眼愣然地看着面前的余出天,问道:“不就是以前那些与我们余家有过生意往来的客人前来询问我,你去了哪里,我遵照你的指示,就说你还没有回来。难道你说的还有其他人来找你的吗?”
余出天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阵巨大的失落感骤然袭击胸间,压抑着自己的心肺。当时大脑如是遭到乱棍敲击,险些就晕了过去。余出天口中结结巴巴道:“当真······当真是没人······找我?当真?”
空灵子眉头一皱,道:“怎么,表哥,到底是谁要来找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难道会是你心中的那名静儿姑娘?”
余出天当即又是点头不迭,道:“正是正是。就是她。”他将话说到这里,才是恍然间若有所失,连忙又是闭上了嘴巴,双眼看向了空灵子脸上的表情变化。空灵子听到这话,竟然是一声苦笑,道:“表哥,你莫不是想她太甚,竟然是害起了相思病么?”余出天忙摇头道:“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