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大帝艰难的用单手攀爬出几尺，然后靠在了一块石头上，手搭在腿上，气喘吁吁的看着前方。
他的眼皮因为乏力而不自然的下垂，但他的目光中，仍然有震惊。
一尊死士摔在了他的面前。
不，准确的说，是半尊。
只有右半边的身体，和一颗破碎的头颅。
他算是幸运的。
另外几个死士，肉身已经化为尘埃了。
看着混沌大帝将那颗残破的头颅一脚踏碎，中央大帝仍然有种不真实的错觉，好像面前的一切都是幻象。
也许，是因为受伤太重。
也许……就是幻象。
混沌大帝伸出一根灰色的指头，擦掉脸上溅的一滴鲜血，随手弹到一边，微笑着看向中央大帝：“你就是人皇？”
中央大帝没有回话，只是目光凝重的看着混沌大帝。
当年，混沌大帝离开神王宇宙的时候，中央大帝和孟凡，刚刚有一点名气。
混沌大帝是认识孟凡的，关于诸天万界的大谋划当中，孟凡扮演了一颗重要的“棋子”，还曾遥遥的和混沌大帝对过话，只不过，时隔亿年，混沌大帝再见到孟凡，仍然是诧异的，他想过很多人，会在他之后也抵达意义世界，但他并未想到是当年那个小角色孟凡。
虽然孟凡和混沌大帝对过话，但当年，混沌大帝在神王宇宙有无数化身，布局很大，棋子很多，孟凡，只是其中一个，而且是很不起眼的一个。
肯定比缺月老人、夜王、龙象谷遗孤、还有博武帝这些人不起眼的多。
至于中央大帝……混沌大帝甚至没听说过他的名号。
混沌大帝离开的时候，中央大帝刚刚踏入人间界，因为其特殊的身份，成为人道文王。
在混沌大帝的眼里，绝不止有一种大道，神王宇宙所有大道，他都玩遍了。
所以他也从未注意过神王宇宙人道世界的一个王爵。
混沌大帝称霸诸世界的时候，那些始祖们，还没有降生。
混沌大帝与天道为敌的时候，天道，还没有诞生意识。
混沌大帝建立混沌界的时候，诸世界，还处于荒蛮贫瘠之中。
孟凡曾经评价过混沌大帝。
他是一个站在巅峰，因为无敌，所以十分无聊，靠着戏耍众生取乐的一个老顽童。
一直到混沌大帝离开的时候，孟凡和中央大帝，还只是年青一代刚刚崭露头角的小角色。
这么多年以来，中央大帝甚至已经忘了混沌大帝的存在。
可是今天，他又出现了！所以，中央大帝才会感到这么的不真实。
混沌大帝道：“能动不能？”
中央大帝微微回归神来，轻轻弹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也颤抖了一下自己的双脚，最后道：“能。”
“你是不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混沌大帝笑着皱起眉头。
“这里是神王宇宙。”
中央大帝一愣。
片刻之后，他闭上了双眼。
混沌大帝笑了笑，扭头看向还在昏迷，不知生死的至为一。
“地皇啊。”
混沌大帝伸手，张开。
一颗石子落在他的掌心。
他弹动石子。
砰！石子很粗暴的砸在至为一的额头上，立刻敲出了一道血口子。
至为一瞬间全身抖动了一下，然后艰难的，迷茫的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