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悄降临了,格奥尔基酒吧里的灯火也在不经意间被点亮。大概是因为这里只有两家酒吧的原因,一到晚上,这里就变得人声鼎沸起来。
酒客们也不管认识或者不认识,凡是多喝了几杯的,便都放开了心中那仅剩的拘谨,互相交谈起来。
刚才还有些不愉快的海格,在几杯酒下肚之后,就很快忘掉了刚才的事情,和另一个连英语都不会的当地巫师鸡同鸭讲起来。
哪怕两人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可这却对他们之间的意气相投没有丝毫影响,看起来气氛相当不错的样子。
倒是马克西姆夫人似乎还对自己的道歉没被接受而无法释然,在玛卡和对方随口闲聊的时候,时不时就会往那边瞟上一眼。
其实玛卡是早就注意到了的,只不过,他还真没觉得有什么揪着不放的必要对方显然没放在心上不是吗?
眼下他最想要做的,自然是和对面的这位女士多聊上几句才对。
“……不知道在‘你们’的口中,它又是什么样的味道?”
在说到这句话时,玛卡的目光落在了对方手边的那个酒杯上,话中所隐含的好奇并没有多作掩饰。
对方闻言,毫不在意地端起了酒杯,又轻轻啜饮了一口。
“这个问题我可回答不了,”她那嫣红的舌尖微微探出,轻轻舔了舔上唇,仿佛在细细品味残留在口齿之间的芬芳,“要是我说它是‘甜的’,那你又如何知道,我口中的‘甜’不是你口中的‘苦’呢?”
正说着,她伸出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在自己喝过的杯沿处优雅地一抹,然后用指尖将酒杯推到了小圆桌的中间。
“不如尝一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玛卡总觉得她在说这话的时候,露出了些许调皮。
玛卡倒是也不客气,他饶有兴致地伸手拿起酒杯,端到自己的眼前晃了晃。半透明的玻璃高脚杯中,某种暗红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挂上了一层薄薄的粘稠。
待他凑到杯沿轻嗅了一下,一股颇为浓郁的铁锈味混合着朗姆酒的淡香立刻充斥了他的鼻腔,这不禁让他彻底打消了尝上一口想法。
他笑了笑,又将酒杯原封不动地推了回去,顺便还摇了摇头。
“就我所知,你口中的‘甜’和我口中的‘甜’,其实是一种味道。”玛卡略微思考了一下,突然话题一转道,“想吃点什么甜品吗?我请客。”
“让一位美丽的女士在晚间吃甜品,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哦?”对方挑了挑纤眉,嫣然笑道,“小弟弟,看不出来,你对‘我们’还是挺了解的嘛……你想得没错,除了这个”她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其他的味道都和‘你们’口中的没什么区别,只是单纯的”
“……不感兴趣?”玛卡猜测道。
“是的……可以这么说吧!”她略微颔首,“虽然尝起来味道也不错,但却没多少品尝的**。”
“因为身体没有相应的需求……吗?”玛卡若有所思地自语道。
生物因为需要食物来延续生命,才会演化出口腹之欲这才是最直接的因果关系,至于食物的“味道”,充其量只是引诱生物去捕食的一种“诱饵”罢了。
对于玛卡这个“人类”来说是如此,而对于他面前的“这一位”来说,同样也是这个道理。
说实话,在想到了这一点之后,玛卡就愈发地感兴趣了。
“或许,‘我们’之间还有些意想不到的联系呢!”他的双眼正盯着对方,可焦点却好似落在了她背后的整个族群上,“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知晓你的名字呢,‘美丽的女士’?”
“有什么不能呢?”她稍稍坐直了一些,撑着下巴的手也暂时放到了桌面上,“尼斯蕾恩圣圭纳可要记住了哦,小弟弟。”
……
在那之后,玛卡并没有继续和那位圣圭纳女士聊下去,而是顺势起身道了个别,然后回到了马克西姆夫人所在的圆桌旁。
几人叫了些食物匆匆吃完以后,便去到酒吧后头附带的宿屋休息去了。
原本在玛卡和海格来这儿订房间的时候,海格是打算就订两间房的,可在玛卡的执意之下,他们最终还是订了三间房间。
当玛卡听到隔壁很快就响起了犹如闷雷般的呼噜声时,他不禁苦笑着叹了口气。
“本以为早有预料,可结果还是低估了海格啊!”他暗自想道。
可正当他打算在屋里布置一个消音咒的时候,握着魔杖的手却不禁顿了顿,复又重新插回了袖管之中。
紧接着,他一把撸起袖管,看着小臂上的黑色印迹,略微出了会儿神。
那是伏地魔的偷袭给他留下的记号,在这个记号之中,除了一部分残存的黑气以外,还有一些已经被黑气侵染过了、未能彻底清理干净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