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股白光折射进入了澹台雪影与在房子之中的几人眼中。几人发现,这一个人手中的这一道道白光,却不是什么门派的道决,甚至不是三大门派的功法。
应得这道道白光,睡在冰台之上的妇人的脸色竟然是渐渐好转了起来!
这等手段,简直与起死回生无异。澹台雪影当即便是明白了过来,这一个神秘的人,他有着能治愈她这干妈妈的手段,不过,他自己却是觉得用出这菩提子救助一个人,有些过于多余,更是看重这一颗菩提子。
而他的这般手段,便是要用这一身的技艺所长,治愈好澹台雪影的干妈妈,从而获得这一个菩提子罢了。实际上,这两种效果便是一样的。
澹台雪影见得这额一个人的这般手段,当即便是知道了结果。
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出世的强人,众人虽然是迷惑不解,可是见得这一人露出了这一手,当即也是不敢怠慢。澹台学一个推开了些许,以表尊敬。
毕竟,按照这龙渊的办法,便是要等几更的时间,让这冰块尽数融化之后,在让澹台雪影妈妈服下这一颗菩提子了。
这便是天与地的差距,也是说明了这一个人医术手段的高超。龙渊的眼色渐渐转为缓和,而这一个冰屋之中的几人,也是渐渐有了些许喜悦之色了。
而在那冰床上躺下的妇人,脸面的红润之色不但是恢复,手指却是轻微的动弹了起来。这一个细节很玄奥,不过却是逃不过在场四人的眼中。
澹台雪影见得这种情况,却是轻道:“对不起。”
她这一句说出,澹台彦志身形一震,望向这神秘人,眼中神色复杂。若是能力容许,不论是谁,想必皆会受到他人的肯定。
“无妨,菩提子给我吧。”神秘人站立与冰屋之中,摊开了双手。
龙渊此时按了一下澹台雪影这妈妈的手脉,忙碌出了喜色,与澹台空藏对望了一眼,暗自点了点头。
龙渊当即便是正色道:“阁下好医术!这一枚菩提子本该就是为了救治病人,竟然阁下讨要,又把病人治好了。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给你吧!”
“多谢!”这一个神秘人拿了菩提子手中光芒闪烁了一下,当即便是朝澹台空藏拱了拱手,继而朝屋外缓步而去。
澹台雪影见得这一情景,当即便是久久凝望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有些失落惆怅。也或是这般千辛万苦弄来的菩提子,本该是发挥它应有的作用的,没有想到却是被这神秘人一手给治好了,轻松至极……
这一颗菩提子,她对丁古固只说了一声谢谢,不过这份账,也不知道要该怎么还?
“这一个人到底是谁?”澹台彦志当即拜师问了出来。
他这疑惑,也是众人的疑惑。
龙渊独自沉咛,澹台空藏一声荣华学绒袍,望着那人消失在夜色的方向,当即便是道:“天下医术这般无双的人,没有几个。这可是起死回生的手段,我看他消失的方向是南,也不知道是不是南方。”
龙渊却是道:“他声音嘶哑,是故意遮掩的,而他的那一番好手段白光很浓烈啊,生境强者不会遮掩的。”
“哦?”澹台空藏当即便是疑惑了一下。
“灵力用到了极致,境界越大高,便是什么变作了简单了,我看不出她的修为,他这是有意遮掩。”龙渊说罢摇了摇头,而床上的的那位妇人却是咳嗽了起来。显然这便是已经被治愈好了。
“不想露出身份,便是三派了。九生派也有几位没有出山的前辈人物。而天青海阁只剩下一位,会不会是……”澹台空藏说完,也是望向远方夜色。
澹台雪影已然是上前扶起了那妈妈,而这一个妈妈一醒来,却是眼睛一直望着澹台空藏,并没有看澹台雪影。
澹台雪影见得这妈妈看着那爹爹,虽然不是亲生,只是代养,也不至于这般冷漠了,当即有些疑惑的望向那爹爹。
澹台空藏望了一眼还在床上的妇人,当即笑道:“夫人,你醒了。”
他这般说道,已然是带起了笑意,妇人定定望着他,却是没有说话。两人片刻对视,旁人怎么却是看不懂了。澹台雪影的视线在两人身上不断来回变换,始终是看不懂这一种表情。
龙渊见得这种情况,道:“你们两个打哑谜吗,这两个晚辈都是望着你们呢。”
听得龙渊的这一句话,那澹台空藏当即便是偏过了头去,望着冰屋之外,道:“我去给你弄些姜汤。”
妇人听完这一句,当即又是没有答他,只是定定望着他,没有说话,眼神也是没有变化。见得夫人这般摸样,澹台空藏当即便是朝屋子外面走去,也不等这夫人的应承了。
龙渊见得这般情况,当即便是退了出去,道:“老人家我先走了,你们年轻人睡得晚,我老人家可不能失眠。老看你们打哑谜,也是没有丝毫乐趣的事情。”
澹台雪影见得龙渊离去,当即便是道:“妈妈,你还好些吗。”
“恩。”妇人说完这一句,一双手当即便是不着痕迹的从澹台雪影的手中抽了出来。澹台雪影本是双手扶着,此时却是突然空了下来,错愕当场。
澹台彦志见得这般情况,当即便是上前,托着了那妇人的手。
此时,这妇人却是没有拒绝于他,随他托着,渐渐前行。
见得这种情况,澹台虚影眼中竟是浓浓的不解之色,而澹台彦志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一切,仿佛皆是被他明白了过来……
夜色渐渐浓了起来,澹台雪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的这一座冰屋。
天空气朗,图悲雪阁的的大片在大部分之间雪花。一年之中的大部分时间,这冰装之下的世界总是在融化着冰雪,融化往日的一切。此时,澹台雪影仿佛是看到了一座座冰墙竖立在眼前。
她没有说话,独独站立高出,眺望着月色之下的星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更天的时候,或许是二更的时候,即便是三更的时候,她也是没有注意这时辰。不过她却是注意到了这皎洁月光之下的那一轮明月发生着变化。
她背影留给万千大山,留给人间,在她独独望向那天穹的时候。她的背后,却是一直站立一个人影。不论是一更天,还是二更天的时候,扬或是现在,依旧是如她一般,直直的站立于那里。
他便是也如同她这遗世独立一般,若说她会舞动这一个世间,那么这背后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仿佛便是不会离去一般。天府流落了诸多法宝到人间之中,这些法宝都是死的,只有澹台雪影,是这尘世间唯一的仙子,是天上流落下来的仙子。
月影青青,白雪皑皑,他手捧的这一件貂裘,在这三更天过后,以至于还有些许残温。一如一直站在这背后的人,有些漂浮不定,心中忐忑,以至于如同这温度也是被同化了。
三更天过后了多久,却是没有谁计算过什么,不过,此时的四更却是已然响起了。
澹台无声的站立与这高出楼阁,没有动静,仿若在她心中便是有一首曲子,这一首曲子如同她拉马头琴的时候,那般豪迈不羁,在心间涤荡着。
她,是要独唱到天明的。
他拿着这一件貂裘,即便是在寒风之中却是没有动作,她不可能不知道这身后有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