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冲的同时,吴中元急切估算,他虽然速度惊人,但对方是对向合围,他很难赶在对方完成合围之前冲出去,但事已至此,无论如何也得试上一试。
随着距离的缩短,对方射出的箭矢离他也越来越近,敌人比他先前料想的还多,彼此之间的间距很小,此时开弓射他的足有七八个,必须还手了,不然等不到冲出去就会被射死。
取弓在手,改竖持为平握,取箭两支,开弓激射,将最近的二人射翻,趁机再冲十几丈。
前冲之时估测审视,包围圈已经合拢,没希望了,肯定冲不出去了。
能否将消息送出去关系到大丘所有人的命运,危急时刻,热血上涌,全然不顾大敌当前,咬牙震足,奋力跃起,到得高处,自怀中掏出信鸟,上掷抛飞。
身在半空,无有遮蔽,瞬间成了活靶子,在射程之内的所有人冲其射出了箭矢。
不是所有人的箭法都很好,但也不是所有人的箭法都很差,九支箭矢六支落空,三支命中,分别射中了他的左肩,右腿,后臀。
也正因为近处的敌人都以他为目标,那只信鸟才有了振翅攀高的机会,踉跄落地之后,眼见有人开弓向天,急取箭矢一支想要射那开弓之人,搭箭之后却发现对方已经射出了箭矢,只得急变目标,奋力弯弓,追射那支离弦之箭。
玄之又玄,险之又险,他自己都没想到能在那支箭矢射中信鸟之前将其拦截下来,但他真的做到了,信鸟趁机飞高飞远,敌人已经无望射杀。
这些牛族勇士出发之前可能受命严禁信鸟飞出,眼见一只信鸟漏网,尽皆愕然惊讶,吴中元趁机拔下插在屁股上的那支箭矢,调头往回狂奔。
众人回过神来,又开弓射他,他虽然跑的飞快,却仍然背着两支箭矢跑了回来。
待得跃上城墙,这才感觉到疼痛,但墙上全是己方士兵,也不能龇牙咧嘴的喊痛,只能咬牙硬撑。
“中元,我有眼无珠,错怪……”
“哎呀,别说这些了,快帮我把箭拔出来。”吴中元龇牙吸气。
插在背上的那两支入肉较浅,抽拔的时候疼痛还可以耐受,但左肩和右腿的两支插的很深,拔出来之后疼的吴中元牙关打颤,浑身哆嗦。
女人都是感性的,吴平苏此前错怪了吴中元,心中很是愧疚,帮他裹伤的时候又想起他为了放飞信鸟不惜行那飞蛾扑火之举,大生感触,眼圈泛红,一个劲儿的道歉。
吴中元疼的浑身是汗,头皮发麻,勉力支撑连道‘没事儿’,待得缓过神来,抬手解开了先前封住的穴道,风行术不能一直使用,不然会虚脱。
“你在做什么?”吴平苏问道。
“封穴止痛。”吴中元随口说道,风行术的封穴解穴是错杂对应的,封穴的顺序和解穴的顺序并不一致,除非他有心传授,否则即便有人看见了,也摸不清门道。
战事不会因为有人受伤而暂缓或者停止,此时四面的敌人已经开始攻城,虽然只有两百多人,却不是普通士兵,全是红蓝勇士。
牛族就算比熊族强大,一个垣城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勇士,对方此次入侵很可能是几个垣城联手所为。
此时东面城墙上只有吴平苏和吴中元两名勇士,眼见敌方冲近,吴平苏急切的看向吴中元。
吴中元皱眉看着疾冲而至的敌方勇士,对方狂妄到前冲之时都不曾幻化兽身,大丘只有二十几个紫气高手,其中还有几个卧床不起的,双方的实力差距太过悬殊,所有的抵抗都是螳臂当车。
“如何是好?”吴平苏急切问道。
“守不住的,只能退下城墙,与他们巷战,尽量争取时间。”吴中元说道。
“若是让他们冲入城池,族人定有伤亡。”吴平苏说道。
“咱们如果都战死了,族人的伤亡会更大。”吴中元正色说道。
此时敌人已经冲近,也容不得吴平苏再犹豫,只得高声下令,“退下城墙,自城内与他们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