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正言罢,黎泰看向右侧一名鸟族的居山勇士,而吴熬则转头看向一旁的吴勤。
黎泰所看的那位居山勇士冲他点了点头,言下之意是二月份的确有人去了南疆。
吴勤也冲吴熬点了点头,示意吴中元二月份也的确去过南疆。
便是得到了肯定答复,吴熬仍然怀疑此事的真实性,“中元,你自何处得来的鸾凤剑?”
吴中元没有回答,除了被困在天蚕谷的吴大烈,他得到鸾凤剑一事没有对任何人说起。
“此事关系重大,若是别人胡乱栽赃,坏你名声,可不要胡乱承认。”吴熬警告。
“我自山羊谷救了一条鲛人,送往河边放生,那鸾凤剑是它自河中捞起并送给我的。”吴中元只得说了。
吴熬鼻翼抖动,没有再问,通灵神兵的消息他也一直在关注,吴中元自河边得到鸾凤剑的经过他也听说过,只是那时吴中元穿的是便装,他并不知道放生鲛人的那个少年就是他。
吴熬不问,又轮到黎泰追问了,“既是定情信物,总需互有馈赠,若是令媛未有信物回赠,我们怕是很难相信此事是真。”
姜正闻言歪头看向姜南,姜南再度上前,与之说了句什么。
待姜南说完退下,姜正高声说道,“小女曾以贴身香囊和其中二十余枚补气丹药回赠。”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惊呼,一个送鸾凤剑,一个送二十多枚补气丹药,这定情信物的分量可都够重的。
听得姜正言语,吴中元一阵尴尬,获得鸾凤剑一事他隐瞒了吴勤,不久之前吴荻询问他哪里来的丹药,他又冲吴荻撒了谎,如此一来全露馅了,他便是没有往东转头,也能猜到吴勤和吴荻此时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
“贤婿,小女所赠之物你可曾带在身上?”姜正冲吴中元说道,“若是带在身上,早些取出来展示,以免他人存疑。”
一声贤婿喊的吴中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上下透着一个不自在。
见吴中元犹豫,姜南有些急了,“吴中元,拿出来。”
听得姜南言语,吴中元只能自腰间取出了那个香囊,为了救自己脱身,姜南连清白和名声都豁出去了,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见吴中元拿出了香囊,姜正又让他把香囊里的补气丹药倒出来展示,这一倒又惊到了众人,这香囊里除了寻常的补气丹药,竟然还有不少红蓝颜色的进阶丹药,不用问了,这一男一女肯定有事儿。
便是这样,吴熬还是不肯就此罢休,“大姜,你这贤婿叫的有些急了,不曾成亲拜堂,你便算不得他的岳父。”
“正是,不曾拜堂,攀的哪门子亲戚?可是想带了他回去,要挟我等?”黎泰随之发难。
此番姜南没有与姜正耳语,而是自行上前,手指黎泰高声说道,“你还有脸追问指责?都是你们鸟族做的龌龊事,回去问问那负伤而回的大洞勇士,只问他肋间那一箭是谁射的,再问他可有请了百花娘子下毒害我?”
黎泰哪里想到还有此一节,直接被问了个哑口无言。
“百花娘子是何许人也呀?”姜正环顾左右。
立刻有人会意接口,“回大姜,那百花娘子乃南疆百花谷的谷主,是个霪邪浪荡的妇人,擅用魅惑毒药。”
“啊?”姜正一脸惊讶,也不知道是真惊讶还是假惊讶,“原来如此,唉,我苦命的女儿,为父冤枉了你,原来你也是身不由己呀,都是为父不好,未曾照顾的你周全。”
形容一个人吃了哑巴亏,往往会说此人吞了个死苍蝇,吴熬和黎泰此时的感觉就像吞了个死耗子,气堵憋闷,却又不得发作。
二人这边气堵,姜正还自西面不停的给他们添堵,一个劲儿的念叨‘原来你也是被奸人所害,原来你也是身不由己,为父岂能责罚于你?木已成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
“好啦!”黎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怒声吼道,“算他是你女婿,说吧,你想怎地?”
“唉,”姜正又叹了口气,“便是他的岳丈,也不能替他拿主意,而今三族都与他有亲,往何处去就由他自己权衡吧,二位意下如何?”
不管是黎泰还是吴熬,都不想同意,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合理的理由不同意,如果让吴中元自己选择,他肯定会去牛族,如果真是这般,那就不是吞死耗子了,而是连死猪都吞了。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吴中元竟然没有选择去牛族,“我哪族都不想去,可以放我走吗?”
“可以。”黎泰第一个回答。
“你自来去,哪个敢挟持你,熊族必不饶他。”吴熬也表示同意。
“好吧,随你心意。”姜正也同意。
吴中元没看吴勤和吴晨,也没看吴荻,黎万紫也没看,甚至连姜南都没有看,自坟墓里纵身跃出,头也不回的往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