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虽然回答了吴中元的问题,却也对吴中元的异常反应产生了疑惑,“你认得黛娘?”
“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岷山好像也听过。”吴中元皱眉摇头,他不想让十三郎知道自己认得黛娘,也不能矢口否认不认得,不然见到黛娘之后就会露馅儿,故此只能含糊其辞。
“岷山位于南荒西南,山外萦绕桃花瘴,剧毒无比,故此广为人知。”十三郎说道。
“好像是有这么一处所在,但我从未去过那里,”吴中元摇头说道,转而站立起身,话锋一转,“这贼人真是欺人太甚,王兄莫要愁恼,咱们立刻就走,过去与他拼命。”
说话每个人都能,但能说话和会说话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事实上大部分人都不太会说话,吴中元就属于少数会说话的人之一,他的这番话表达了两个意思,一是自己跟黛娘没有任何关系,作为男人,一定要跟朋友的女人保持距离,一个男人想得罪另外一个男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跟对方的女人走的很近。二是态度真诚,言下之意是不管对方是什么修为,他都愿意帮十三郎出气,就算打不过也要跟对方拼命。
十三郎闻其言,观其行,感动非常,急忙伸手拉住了吴中元,“老弟莫急,坐下说,坐下说。”
吴中元知道十三郎肯定会拉住他,不然也不敢贸然起身了,见十三郎拉扯,便就坡下驴,顺势归座,佯装义愤填膺,怒气难平。
十三郎既然跟吴中元说起此事,自然是想要让他帮忙的,但十三郎没想到吴中元这么讲义气,一口应承下来,由于事情推进的太顺利,他都没来及细想接下来应该跟吴中元怎么讲说细节。
吴中元知道十三郎在想什么,故此一直在气愤谩骂,目的是给十三郎让出思考的时间。
在十三郎思虑的同时,吴中元也在急切的权衡此事,首先可以确定的是此事非常棘手,他曾经跟黄生和黛娘动过手,对二人的修为和手段有所了解,抛开黛娘不说,只说黄生,他也没有把握战胜它,这只土拨鼠的修为异常精纯,上次他是凭借青龙甲以快打快才胜过黄生的,压根儿就没给黄生出手的机会。
有了前车之鉴,黄生也知道了他的底细,再次交手,他不一定打得过黄生,虽然在此期间他的灵气修为由居山淡紫晋升为深紫太玄,但综合实力并没有本质的提升,尤其是对黄生而言。
此前在大丘黄生和黛娘已经各自帮他做了一件事,偿还了欠下的赌注,双方不亏不欠,再次见面谁也不会给谁面子了,若是介入此事,动手会是必然。
再者,他还要确认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到底是黛娘在欺骗十三郎,还是十三郎在欺骗他,当日在天池他亲眼所见是黛娘主动引诱黄生,而十三郎却告诉他黛娘是被贼人霸占的,这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如果是黛娘在欺骗十三郎,那还好说一点,师出有名,攀上高枝儿就翻脸的女人有必要教训教训。
若是十三郎分明知道是黛娘主动跟了别人而甩了他,因为咽不下这口气而屡次三番的登门挑衅,又因为好面子而不跟他说实话,那这个忙帮的就有点窝火儿了。
不过窝火也不要紧,就怕窝的不值,至于究竟值不值,那得十三郎能拿出多少米粮。
十三郎沉吟的时间比吴中元想象的要长,至少也有三分多钟,之后才叹气开口,“兄弟多见谅,我刚才所说有不实之处,但有些话愚兄实在是难以启齿。”
十三郎这么说,吴中元就知道十三郎想要跟他实话实说了,实际上既然想要请他帮忙,事情的真相根本就瞒不住,只要他与黄生和黛娘一接触,十三郎所说的话就能得到验证,所以十三郎实话实说既是无奈之举也是明智之举,少了很多圈折和麻烦。
“王兄,黛娘是不是喜新厌旧,攀上了高枝儿而舍弃了你?”吴中元笑问。
虽然十三郎已经准备实话实说了,却没想到吴中元能够猜到事情的真相,心中疑惑,便歪头看着吴中元,等他说话。
吴中元说道,“实话不瞒王兄,我虽然没去过岷山,却见过黛娘,也见过土拨鼠黄生,只是王兄碍于颜面,不与我说实话,我也不便鲁莽拆穿,令王兄尴尬。”
说到此处,吴中元略作停顿,简单的规整了思绪之后将之前发生的诸多事情简略的说与十三郎知道,既然是简略,自然也就不包括黛娘主动引诱黄生,以及他与黄生交手这样的细节。
听得吴中元讲述,十三郎恍然大悟,转而拿起酒杯,皱眉思虑。
吴中元说道,“王兄,你得告诉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十三郎没完全理解吴中元想表达的意思,疑惑歪头。
吴中元解释道,“你是因为对黛娘旧情未了,想要夺它回来?还是因为黛娘离你而去跟了别人,你感觉受到了羞辱,咽不下这口气?”
十三郎收回视线,低头不语。
吴中元又道,“如果你想夺它回来,我不建议你这么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种女人生性如此,改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