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泰大长老是认为老朽老眼昏花,分不清好坏?”南鸿儒冷哼道。
泰可礼心中泛起怒气,嘴上却说道:“先生乃当世大家,潜心攀登医术高峰,造福众生,哪有空闲和精力放在这般营营之事上,不免让些苟且鼠辈钻了空子,还请先生明鉴啊。”
泰可礼的话已极近让步,身为学院大长老,位高权贵,却能如此一忍再忍,好话奉承,确实不易。南鸿儒还想挑刺就有些太过强人所难,因此他只是笑笑,却面对诸多长老,朗声道:“老夫可以证实,铁水阳伤势并无作假,而那姓戴的教头也是老夫负责。通过两人伤势对比,确然证实铁水阳是被戴教头风刃所伤,而戴教头则被铁水阳坠落的身体肘部击伤面部。”
南鸿儒的这话让原本已有定论的众长老心中又泛起了波澜,他们倒没怀疑汤仁善话语真假,毕竟契约摆在那里。而是南鸿儒这番话明显袒护海无忌这边,若是他们决议偏向泰可礼,岂不是得罪了南鸿儒?众人都是老奸巨猾之辈,立刻在心里衡量起得失来。
泰可礼怕的便是这一点,他也不想得罪南鸿儒,可又不舍得放弃这可能将海无忌打落下马的好时机,不由有些踌躇。倒是这时汤仁善发挥了作为部下的忠心,率先出声道:“各位长老,在下已发了女神誓言,契约成立,不可能造假。”
“哼,你小子是说老夫在说谎了?”南鸿儒声音转向阴森。
汤仁善看了眼泰可礼,发觉主子正低头沉思,便一咬牙,不卑不亢道:“也许南长老被人蒙骗也不一定。”
“好,很好,我记住你了。”南鸿儒面沉如水,一字一句道:“适才你的证词就将老夫牵连其内,说什么和海长老下棋,阻拦你护卫队抓人,而今却又一再诋毁老夫清誉。很好,汤仁善是吗,小心点吧。”他这话威胁之意呼之欲出,让大堂内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众长老见南鸿儒怒火当头,自然不会有人这时候跳出来触霉头,只是各自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泰如琪眼见事情渐渐有些偏离轨道,不由插话道:“南长老暂且息怒,今日既然是决议铁水阳是否违反尊师重道之罪,自然是广开言路,各抒己见,还请不要干涉他人。既然汤仁善以女神名义发誓,契约成立,自然不假。而南长老却说铁水阳伤势不浅,与汤仁善队长的证词有出入,可有何解释?”
不知为何,狮虎学院上下,包括海无忌、南鸿儒这等地位超然的人皆都对泰如琪礼遇三分。此刻泰如琪发话,南鸿儒居然也没有继续耍横,而是想了想,缓缓道:“铁水阳的伤势看似不过是些皮外伤,但其实遭受了戴教头的风刃攻击后,风刃附加的魂力透过伤口渗入经脉。起初不察,还能行动自如,判若常人,但当日积月累,达到一定程度,异种魂力侵蚀经脉,与自身魂力冲突,引发经脉淤堵,反噬全身上下,自然会变成如此重伤状态。可笑这帮小辈只为眼见便当真,又岂知这背后深意?”
南鸿儒的这番话可以说从医术角度完美解释了为何裁决堂的人看着温锋无碍,但今日却如此重伤模样的缘由。不管从逻辑还是实际出发,诸位在座的都是尊者,自然亲身经历过或见识过这等起初毫无症状,实际病入膏肓的魂力入侵的例子,而且这个还很常见,因此倒有大半人信服了。
汤仁善没想到南鸿儒会有如此理由,急切间脱口而出:“他说谎!铁水阳不可能重伤!”
此话一出,只听一道劲风闪过,汤仁善大惊失色,南鸿儒居然在议政堂上公然出手,一抓探向其要害。
南鸿儒可是黄金级尊者,这一抓看似轻飘飘却堵住了汤仁善所有退路,只能硬抗。可汤仁善只是白银三阶,如何敢与之抗衡?正当众人惊呆之时,一道人影突然插入进来,挥袖挡住了南鸿儒这一抓。
南鸿儒定睛一看,居然是泰可礼。他面色一冷,刚要开口,却见泰可礼突然转身,啪啪两巴掌抽在汤仁善的脸上,而后说道:“对长尊者不敬,该当何罪?”
汤仁善面对泰可礼出手,不想也不敢躲避,立刻跪地沉声道:“受九刀剜心之罚。”
“哼,连老夫都要礼敬南长老,你一小辈在这公堂之上接连顶撞南长老,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还不自罚谢罪?”泰可礼冷冷说道。
大厅内众人仿佛看呆了似地一片寂静。
汤仁善嘴唇哆嗦了几下,猛地一咬下唇,从怀中摸出短刃,直接横刀切断了左手尾指,而后才叩首道:“属下自知罪不可赦,该当凌迟处死,但希望能留有残身,继续为学院出力,特切指谢罪,还请南长老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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