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面部表情是多少世纪培养成功的语言,比起嘴里讲的,更复杂千百倍。
记得那个时候,那个告诉自己,她的名字叫“崔桃子”的醉鬼是怎样做的呢?
死死抱紧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大喊:
“梨子!给爷,阿尼,给桃子努娜笑一个!”
「內?想死」
那个时候,冒着大雨,装哑巴的“梨子”生无可恋,先是笑意浮现,最后忍不住跟着大笑,其中有多少无奈,也有真的情不自禁,因为啊——
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最冷酷的人,也无法拒绝一个帕布的笑容,总能不设防地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
这样的微笑,比起某个全州小富婆说要送一辆顶级轻骑S250给自己,卖她一个笑,还来得让人情不自禁。
尤其是他与她,原本就是偶遇的陌生人,因此,一个微笑往往比一百句虚伪的搭讪,更打动人心。
西,金大爷?谁要你养!
如果说,这个世界是面镜子的话,那么,你对它笑,它也会还你一个同等情感的笑容。
…
阿姆随意第指着自己的眼睛,示意崔在熙看着自己。
崔在熙很听话,照着去做。
看到的,是一双很美很美的瞳孔,如一面最干净的镜子,可是,里面正倒映着她自认为“丑陋”的脸孔。
她下意识地后退,但被阿姆反手抓住了手腕。
张元瑛如出一辙,拉住了心疼的崔乂园,摇摇头。
她苦着脸,泪水在,不敢反抗,只能疯狂挣扎,试图摆脱眼前人,从她的眉毛,眼睛,最后到嘴唇,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的认真注视。
“哈,愿不愿意喜欢你?”
听到调侃的笑声,她心伤不已。
她的十指狠狠陷入白嫩的手心里。
她的脸上面无表情,云淡风轻,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牙咬得有多紧,走路时,不缓不慢,谁也不知道她膝盖上,仍有试图逃走,摔伤的淤青。
不敢笑得没心没肺,只敢哭得无声无泪,一如撕心裂肺。
最后在校园里,要么痛苦,要么孤独。
“嘿,阿嘎西!”
微微抬头,瞥了一眼离开的阿姆,也就是这短暂的一秒,她难以忘怀。
他好似脑后长了眼睛,恰好的回头凝望。
姜子在自己嘴唇上,比了一个大大的“V”,笑着说:“没有人能带走你的痛,我也没有能力,所以,你也别让任何人带走你的可能性,比如幸福的明天。”
帽檐下,直挺的鼻梁,唇色微白,静默时,冷峻如水。
轻笑时,浅笑眉弯,甜蜜似糖,如梨子花般,留下一剪完美的弧线。
阿姆拉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张元瑛,对始终故作坚强,泪水打转红了眼,却不愿落下,而露出软弱一面的崔在熙抿嘴,弯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好看极了,带着孩子独有的自然,天真。
那笑容好似一剂最好的抗抑郁的药,在告诉逞强的小姑娘:
“我喜欢你,也愿意做你的亲故。”
同时也在告诉她:
“我认为,你理所当然也会喜欢我的。”
于是小姑娘的左手,拉着同样满脸泪水,捂嘴因为感性,而感动得不行的崔乂园姐姐,自己的右手则用力的向前挥手。
史上最美的,莫过于从泪水挣脱而出的那个微笑。
好似整个世界都治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