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药虚子无故的责骂,杨宇并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耐与反感,相反倒是表现的极为的恭敬。更是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打算在明日的炼制大比中动用分心炼制之术。
杨宇的话语也是令得那药虚子神色微微一动,但却被他巧妙的掩饰了过去。
只不过,杨宇心细如发,又是存心试探之下,又如何能够看不出呢!
这药虚子明面上表现的虽然相当的不堪,可杨宇在与其面对之时,其心神之中却是不知为何由衷的产生出了一丝极为莫名其妙的悸动。
这悸动无关修为,亦无关神识,更无关于身份地位,相关的只是冥冥之中一种极为玄妙的感应。
而正因有了这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应,杨宇果断的认为这药虚子不简单!
尽管这一想法连他自己对此都是觉的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是可笑,但却是在其心中真实的出现,且无法挥去。
为此,杨宇方才当众讲出了自己打算分心炼制的想法,用以试探这药虚子的虚实。
这一试之下,果然被他试出了一些端倪。如此一来他更加的肯定了内心的想法。
“师尊说的不错,这分心炼制的确极为的困难。既便是弟子费尽了心思,如今至多也只能同时控制三十二株药草的炼制而不出意外。”
“三十二株!”
在杨宇报出自己分心炼制的水平之时,药虚子迷离的双目中再次有精芒闪过,好似对于前者能有如此能力而略感讶异。
“以你如今的修为,能有如此水平倒也还算勉强。不过作为师尊,老夫劝你还是不要当众使用这一手段为好!”药虚子故做神秘的道。
杨宇听对方如此一说,不由神色微动,旋即追问道:“师尊此言弟子便不明白了,还望您老解惑!”
“哼!”
药虚子见杨宇不解,不由轻哼一声之后,方才沉声开口道:“你以此术参赛,固然可以技压四座,但想要真正取得比试的胜利却是不易!”
“你这老头当真是有趣!既然都技压四座了,为何不能取得胜利?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此次开口的是玉灵儿,她还未等杨宇说话便抢先一步开口道。
玉灵儿早就看这个成日里醉醺醺的邋遢老头儿不顺眼,如今见后者又在这里装腔作势的胡说八道,顿时心中有气。
因此其话语之间也是相当的生硬,完全没有给药虚子留下一点面子。
不过对于玉灵儿的无理,药虚子却是压根便没有理会。而是仰头再次灌下了一大口酒后,微微的闭合了双目,好似根本便不屑于去搭理对方一般。
对于药虚子的轻蔑举动,玉灵儿顿时大怒,立刻便要上前与其理论,可却是再次被杨宇压了下来。
“那以师尊之意,弟子当如何对应呢?”杨宇恭敬的问道。
然而对于杨宇的询问,那药虚子却是犹如听而不闻,并未加以理睬,仍是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子斜靠在那里,犹如睡着了一般。
那药虚子虽然不予理睬,可杨宇却是并未着急,而是依旧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玉氏姐妹见状,心中不为的不解。可凭她二人对于杨宇的了解,深知其既然如此,则必定是有其深意,倒也并未再出言干扰。
如此一来这屋内一时之间便是安静了下来。可这份安静很快便是被一阵如雷般的鼾声所打破。
回头看了一眼鼾声如雷的药虚子,一直没有言语的大师兄甄伟良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
继而转头看向杨宇道:“小师弟,老头子又睡过去了,还不知何时能醒,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抬头看了一眼昏昏大睡的药虚子,杨宇略一迟疑后方才恭身一拜:“弟子先行告退!”
见对方仍旧没有反应,杨宇三人只得先行退了出来。但就在三人准备要离开之际,却是自屋内传来了一阵犹如梦讫般的言语。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然哀莫大于心死呀……”
杨宇闻言身子骤然一顿,而后面现凝重之色。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然哀莫大于心死……”
他口中喃喃,重复着药虚子这似梦讫般的言语。只不过,其面上却是现出了一抺迷茫。
这话语并不十分深奥,前边的大部分讲的乃是才能或品行出众的人,容易受到嫉妒、指责。而这也正应了杨宇想要分心炼制所需要遭受的危机。
可这最后一句“哀莫大于心死”却是与之前的话语完全没有关系,虽然表面意思很容易理解,但与之前的话语放在一处则是风马牛不相及,有些不伦不类了!
杨宇才思敏捷,对于事物的分析能力也是极强。可对于这药虚子完全没有逻辑、近乎胡言的话语却也是一时有些摸不着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