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交加。
越发寒冷了。
没了张楚督促的李狗子,又固态萌生了。
桩也不站、刀架子也不拉,嘚嘚瑟瑟的召集了十余号小弟,舒舒服服的窝在家里喝大酒。
一大群臭男人,脱了鞋子烤着火盆,那满屋的臭脚丫子儿,简直辣眼睛!
只可怜李幼娘,才及得上灶台高,就不得不忍受一大群臭男人的臭脚丫子味儿,还得跑进跑出的伺候这群臭男人。
酒过三巡,一帮滚刀肉开始发牢骚了。
“哎,狗哥,您说楚爷到底是怎么想?咱们人多势众的,凭啥向那个几把步风低头?”
“是啊,您是不知道那伙人现在有多横,昨个儿二哥去进郑屠户那里进杂碎,正逢步风那个近身小弟去割肉,故意撞翻二哥的箩筐,还指着二哥哈哈大笑,当时要不是二哥拦着,刘瞎子就扑上砍他了!”
“是啊狗哥,您说就咱这伙人,在城西这片儿怕过谁?当初那毒蛇帮多屌,还不是被咱们给灭了!”
“难不成,楚爷真怕了那步风?”
“扯淡归扯淡,别扯楚爷!”
李狗子生气的甩了说张楚的那名小弟一巴掌,回过头阴沉着脸训斥道:“就你们这群满脑子下水的夯货,也配对楚爷的决定说三道四?”
他的做派,很多时候都像极了张楚。
连随手拍人后脑勺这种小习惯,他都学得有模有样。
他手下的小弟,也都如他一般二皮脸,被他甩了一巴掌也不恼,嘻嘻哈哈的提起酒坛子就给他斟了满满一碗酒,似乎是准备灌他一碗酒,报这一巴掌之仇。
李狗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端起酒碗和他碰了一下,仰头一口饮尽。
末了,他把酒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拍,虎着脸沉声道:“你们这些夯货,以后别啥事儿都埋怨楚爷,多体谅体谅楚爷的难处儿!”
“旁的不说,就说凭咱楚爷现在的实力,用得着怕谁?”
“步风?”
“他还没那个资格!”
“当初那毒蛇帮、赵昌辉,哪一个不屌?”
“楚爷还不是说干他们就干他们!”
“现在为什么要向步风低头?”
“还不是顾忌咱们这帮穷弟兄!”
“你们真当干仗,不死人么?”
“上次咱们干毒蛇帮,要不是楚爷先弄死了那个鸡毛杨虹,咱们这帮穷兄弟,至少要撂一半人在瓦罐市场!”
“有这么个拿兄弟当人看的大哥,你们不偷着乐就算了,还成天瞎几把埋怨,良心都喂猪了?”
“老子今儿就先把丑化说在前头,以后咱们哥们喝酒扯淡,你们扯谁老子都没意见,但谁要再敢说楚爷的不是,可就别怪老子不认他这个兄弟!”
他这边不带喘气儿的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下边的小弟却都一脸纳闷的看着他,一个个心里都在嘀咕:我们说什么?你就这么大反应?
他们觉得,自家大哥罗里吧嗦说的这一通话,与其说是说给他们听的,倒不如说是他自己发牢骚。
不过看他说得唾沫星子四溅,还是有个小弟很给面子的接了一句。
“那咱们也不能一直任由步风那伙人在咱们头上拉屎拉尿啊!”
李狗子深吸了一口气,笃定的说道:“你们跟楚爷的时间都没俺久,俺才最了解他的脾气,他有仇,从来都是不隔夜的,这次忍了这么大委屈,迟早连本带利讨回来!”
“迟早!”
众小弟一回想自家大佬的光辉战绩,纷纷点头称是。
“来,狗哥,咱们再走一个!”
有小弟给起身给李狗子敬酒。
李狗子大气的一摆手:“喝喝喝,菜不够、酒管饱,今儿个谁要竖着从老子这屋里走出去,就是看不起俺李狗子!”
“就狗哥您这句话,就必须自罚三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