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密道中,外界的喧嚣似乎都被湖水阻隔,阴冷的寒意穿过砌得整整齐齐的石壁,无孔不入,化作沉重得近乎凝滞的气氛,几乎要让人无法呼吸。www.x23us.com
脚步声响起,隐约还有重物拖行时与地面石壁摩擦发出的声响,乙镰从黑暗中走出,拖着北辰殊朝深处行去。
一点光亮在遥遥远方,乙镰的脚步虽慢,但却很快便到了光亮的来源。
“回来了?”甲钩扫了一眼他拖着的少年,旋即挪开视线,“怎么把他带回来了?在外面杀了不就成了!”
乙镰嘿然一笑,“这人不一般,似乎有种天生法体,将他带回去献给主上,岂不美哉?”
“能不能成功脱身还不一定呢,现在还带上个累赘。”丙钺说了句大实话。
乙镰脸色一黑,将北辰殊甩到墙角,力道之大,看北辰殊根本都爬不起来了就能知道。
他的视线在密室中拥挤的华服男女上扫过,哼笑一声,“就是这些人了?阵法画好了吗?”
“好了,开始吧,速度些。”
甲钩将手上不知是何材质的毛笔收回储物袋中,在她脚下,是一个纹路禁制极其古怪的阵法,因为甲钩不曾用墨的缘故,勾勒出的阵法看起来只有一层浅浅水迹,似乎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风吹干,了无痕迹。
她伸手一探,便将神色惊恐的人群中一个体格健硕的年轻男人抓到手中,旋即大修一挥,年轻男人手腕便出现了一条血线,旋即血液汩汩流出,顺着肌肤滑落,滴在浅浅的水迹上,霎时间血液便将那一处的水迹染红。
“不……放过我儿!”一个中年美妇大声呼喊,若不是被控制住不能动弹,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儿子拖出来,以身相代。
“不急,都有机会。”
甲钩浅浅一笑,又是一掌将年轻男人拍在地上无法动弹,只有那只还在流血的的手,紧紧贴着阵法纹路,鲜血流向四处,将整个阵法渐渐染红。
现在时间紧急,乙镰与丙钺自然不会干看着,两人将惊惧的赵家嫡系之人全部拖到阵法边缘,围成一个圈,一齐放血。
鲜血很快便蔓延至阵法的每个角落,甲钩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小灯盏,灯盏之中存着的不是灯油,而是一黑色木屑。
她将木屑点燃,一缕青烟自微弱的火焰中升起,同时密室之内也忽然多了一丝极淡的芳香,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只是让人觉得十分舒适,像是整个人泡在温暖的泉中,又像是躺在冬日暖阳下晒着久别的阳光。
被丢在墙角没人管的北辰殊事实上受了重伤,他身板不弱但也要看和谁对比,乙镰毕竟是个修士,随手一甩他没死都是幸运。
迷迷糊糊中,北辰殊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奇异的的地方。
这是一个黑暗的世界,唯有中央处有着光芒,朦朦胧胧,看不清楚那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他朝着光芒走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靠近,能看见光芒中的存在究竟是何物。
那是一个人,一个白发如雪的年轻男人,看起来不到而立之年,容貌清秀,眉心处有着三瓣红色花瓣,看起来就像是贴了花钿一般。
然而虽然容貌与装扮都显得女气,但却绝不会有人将他认作女人,只因那凌然霸道的气势实在让人心折,北辰殊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双眸刺痛,不敢再看,立刻挪开视线。
白发男人突然睁开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