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芽衣姐姐。”</p>
银狼只是盯着战场中心的律者,不只是她,还有转换了控制权的逆熵火力。</p>
“绝对,要救你,温蒂。”</p>
律者也同样站在那里,她并不知道刚才那些女武神们做了什么准备,因为她也有需要调整的状态。</p>
力量涌入四肢百骸,她能听到骨骼加固的密响,也能听到肌肉紧缩的轻吟。</p>
崩坏能在改造着她的身体,她的权柄是气流,让她每一秒都在朝着“非人”的方向进化,皮肤更加坚韧,甚至可以说她的整个躯体已经媲美最先进的超音速飞机,并且还在超越!</p>
但是,还有异样。</p>
她再一次抬起头,看着天空悬停的休伯利安,她能够感觉到,一道道完全和自身冲突的崩坏能传递过来,尽管没有大碍,但还是能感觉到体内细微的不适。</p>
可这又如何呢?现在的她,是真正的律者,而不是那个只会发泄愤怒的疯子。</p>
她抬起手指,却并没有再一次召唤飓风,因为高空的气流在休伯利安的影响下脱离了自己的崩坏能控制,这种大型杀器实际上需要太多太多的辅助因素了,失去了高空的统治权,毁灭的飓风便无从谈起,而地面的战场更是不可能让她飞入高空去重新执掌自己的权柄。</p>
不过这并不要紧,杀人而已。</p>
手指牵引,气流落盘,拢聚指尖。</p>
“温蒂!”</p>
她听见了声音,抬起了视线,在那里站着一个漂浮着的女孩,她的身后是一只巨大的半身机器,举着火炮。</p>
那是戒备,那是敌视。</p>
哪怕那个女孩的声音还带着祈求。</p>
“布洛妮娅相信你不会被‘律者’给打倒的不是嘛!你可是预备的S级女武神啊!”</p>
律者没有动,似乎在等,风在她的手指尖静静地收拢。</p>
布洛妮娅瞥到了废墟一旁散开的轮椅,她想起了那个停在十字路口时,温蒂的脆弱,温蒂的绝望:</p>
“就算是失去了双腿,你也不应该放弃希望不是吗!你可是温蒂啊!你——”</p>
呼——</p>
风的啸声卷动,将她的话语塞回了咽喉,随即是涌入肺中的冷!</p>
“小不点!”</p>
“布洛妮娅!”</p>
比她们声音更快的,是一道水蓝色的身影。</p>
程立雪不复以往的飘然,甚至有一些狼狈,她的脸颊上展开了血痕,飞起的血丝飘在空中,如此血腥。</p>
水幕之外,是一双毫无感情的青瞳。</p>
“布洛妮娅,它已经不是温蒂了,而是第四律者。”</p>
程立雪的声音响在身前,而女孩的眼眸中也看到了过去的友人无情的面容。</p>
她只是看过来,像是在思考如何将自己,和女武神们一同杀死。</p>
银狼的心,忽然痛了起来。</p>
程立雪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便明白了一切。</p>
可那有如何呢?这就是崩坏。</p>
将你的同伴化为死士,甚至还可能是连人都算不上的崩坏兽。</p>
这样的战场,不存在任何侥幸。</p>
“若水”颤动了起来,作为抵挡的水幕也漾起了波纹,她看到律者举起了另一只手,那片华彩的青翼发出了呼啸。</p>
“进攻!”</p>
樱色的太刀,银色的拳甲,还有闪耀着紫点的大剑,向着律者的头顶,后心和腰侧杀了过去!</p>
这就是崩坏的前线,符华,姬子,八重樱,程立雪都很清楚。</p>
也正是这样的战场,剥下了她们心中残存着的希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