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虚空万藏难得没有废话。</p>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p>
虚空万藏的话语再一次让奥托感到不耐，五百年的养气功夫甚至有些松动。</p>
而虚空万藏却非常享受，人类的感情就像是毒品，让它十分沉迷。</p>
“问吧。”</p>
【你是如何地爱着卡莲·卡斯兰娜。】</p>
“我可以为她而死。”</p>
毫无迟疑的回答，换来的却是一声嗤笑。</p>
似乎像是才意识到，又像是在挑衅，虚空万藏仿佛致歉般摊了摊手：</p>
【我确实不知道他是谁，或者是什么东西，我虽然我承认，那个时候我判断出了他对于本机存在着威胁，但对于我来说，你所谓的‘即墨’对于我来说完全不存在。我对于他的一切资料仅仅停留在那唯一一次的见面上。不论是五万年前幸存的资料库，还是现在天命的数据库，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我——他是个普通人类，出生于神州长宁，没有任何崩坏能适应性，对于武术略有涉及，啧啧，这段资料的编写者还是你自己。】</p>
虚空万藏在原地蹦了蹦，幼年的奥托可从来不会做这种可笑的动作。</p>
“那么——”</p>
【耐心点。】</p>
它抬起了手指，摇了摇：</p>
【现在是我了。】</p>
它慢慢踱到了书架旁边，随手取了一本书，封面上写着《吕蓓卡》，带着一点浪漫主义的花体。</p>
【曼陀丽是座坟墓，我们的恐惧和苦难都深埋在它的废墟中，这一切都再也不能死而复苏。】</p>
它的声音悠扬婉转，任何一位朗诵者都难以企及着优雅的嗓音。</p>
书页的翻动和这意味深长的内容都像是踩在奥托耐心的刀尖之上，却又拿捏地无比到位。</p>
【奥托·阿波卡利斯，你相信死而复苏么？】</p>
“我一定能做到。”</p>
同样的，毫无迟疑的，咬牙切齿。</p>
【噗，呵呵，哈哈哈哈哈！】</p>
它笑了，畅快地，放肆地笑着，甚至连那恶趣味的黑影都在颤抖，落下一层层未知的沫。</p>
【很好，很好，很好——】</p>
“告诉我，你所认知的【神之键】的资料。”</p>
虚空万藏笑了好一会，奥托也等了好一阵子，等到这团黑影再一次凝实了起来，他才再重复了一边。</p>
【神之键——这五百年来你知道应该不比我少。】</p>
“可你还有所保留，告诉我。”</p>
奥托的手撑在书架上，俯视着虚空万藏，仿佛随时准备扑食。</p>
【如果你所说的属实的话，那么我有一个答案，一个只是记录于数据库一角的信息。】</p>
它从奥托的臂弯里钻了出来，理了理头发。</p>
【你知道一枚律者核心能制造多少神之键么？】</p>
书在它手中消失，空出的双手之间是一道道神之键的剪影。</p>
【雷电打造的子弹，死亡带来的两极，还有空白中孕育的百兵，而在这其中，有一种神之键是最为奇怪的。】</p>
剪影的变幻停止，成为了一片羽毛。</p>
【第八神之键·羽渡尘。】</p>
它转动着手指，羽毛听话地翻飞着。</p>
【第八律者那奇特的力量让博士这样的制造者也不知该怎么办，意识编造，幻觉欺骗，记忆重塑，这些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都成为了羽渡尘那奇诡的力量，但是，它缺少了一样能力。】</p>
奥托没说话，只是盯着，等待着下文。</p>
他看到了黑影双唇和血色的闭合，也一字不漏地听下了每个字。</p>
虚空万藏渐渐消失在了图书之中，最后的解答落在奥托的鼓膜上，缓缓消散。</p>
【是“保存”哦，小奥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