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惜的是，小识并没有什么疗伤的药物，也没有经验包，而这里也不可能回档重来。</p>
拳骨打裂了就用腿，腿骨绽裂了就用肘，肘骨粉碎就用肩，一切都成为了武器，死斗！拼杀！</p>
压阵的两头死士终于也动了，五只提线木偶连在一起也同样可以成为一道杀戮的剑阵。</p>
“啊！！！！！——”</p>
嘭！</p>
小识的脑袋狠狠凿在了最后一头死士的脑门上，随后，便是一阵眩目的白光。</p>
暖融融的，从全身上下淌出来，但她还是打了个激灵，在天旋地转之中醒了过来。</p>
她好像能听见很恶趣味的声音，比如说是【第二阶段，勇者再次获胜！】这样的通知，又或者是头顶飘出来一行世界公告：【祝贺玩家‘识之律者’跨过了第二波怪海，接下来请继续前进】之类的狗屎广告。</p>
“咕！”</p>
她翻了个身，苦痛地像是一条塞进罐头里的鱼。</p>
“……妈妈……”</p>
这一声好似呢喃，更似一声疼痛的喘息，最后忽然扬起了一声笑，带起了一声咳血的呛声。</p>
她站了起来，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好像支撑着她的不是双腿，而是一口气，她盯着被保护得很好的符华，有些想笑，又被疼痛给拽住了动作。</p>
“嘶——臭老太婆。”</p>
小识喘着疼，磨到了符华的身边，但并没有立刻将她背起来，而是仔细地端详着。</p>
肌肤已经近乎晶白，透着一股病态的灰，而崩坏的纹路却如同生命般跳动着，脉流着活跃的紫色。</p>
她又看了一眼那通道尽头的光，还是那么遥远，似乎一路的拼杀都没有靠近分毫。</p>
就像是一块挂在笨驴头顶的胡萝卜那样，跑到死也永远得不到的一根“希望”。</p>
她转头看向了墙壁，那爬出一头又一头死士的瓷墙还留着些许打斗的裂口，其内是未知的黑暗。</p>
小识舔了舔嘴唇，尝到了一股腥味，弯下腰，从尸骸里捞出了一只死士的镰刀，对准。</p>
嗵！</p>
镰刀的挥舞很不优雅，更像是一把十字镐，毫无章法地凿在墙缝上，但确确实实地挖出了一片片碎散的瓷瓦。</p>
“呀呼！”</p>
猜对的快乐让小识忍不住欢呼了一声，镰刀横转，钝头对准了那被刨开的裂口，狠狠地撞了上去！</p>
风，阴冷的风灌了进来，吹走了走道内浓郁的腥气，也让小识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些。</p>
外面的天空依旧是阴沉沉的，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城市，可是力量却还是没有恢复，像是一只被打开了一道小缝的铁盒。</p>
“呼……”</p>
她舒了口气，觉得很放松，望着那走道外灰黯的世界，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扯淡。</p>
回过身，她蹲在了符华的身旁，细细地看着这个人。</p>
挺翘的鼻梁，细笔勾出的眉眼，和我长得真像！她想着，又觉得有些遗憾，因为这个老家伙看着确实挺高冷的，哪怕是睡着的时候，也不知道那人是为什么会爱上自己的，就不怕睡醒的时候转个身，被冷个透心凉嘛？</p>
她撑着脑袋，胡思乱想着，最后站起身，亲了亲这个老太婆的额头。</p>
“老东西，我会保护你的哦。”</p>
她笑了笑，纵身跳了出去。</p>
怪物的咆哮再次响了起来，连在一起，像是滚滚的涛声。</p>